刷啦！

鋒利的A4紙刮破了顧景川的臉頰，很快密密麻麻的鮮血滲了出來。

然而他卻無暇顧及，隻是愣愣地盯著地麵上的遺囑，末尾處的簽名像是一把刀紮在了他心口上。

她……她不想見他。

她更不肯他參加她的葬禮。

顧景川身體晃了晃，心口像是紮了根刺，隱隱作痛。

傅子琛看了一眼痛苦不已的他，沒有同情，隻有譏誚與諷刺。

蘇念活著的時候，顧景川白般冷落羞辱。

她死了，他卻不舍了？

嗬。

可笑。

他不再理會顧景川，小心翼翼地抱起蘇念，一步步出了太平間。

再一次眼睜睜看著彆的男人將蘇念從他身邊抱走，顧景川心口悶的厲害，但這次他沒有阻撓。

他隻是站在原地目送著傅子琛抱著她離開。

心口卻是說不出的難受，好像肺被什麼劃破了，無法喘息的窒息感。

……

傅子琛離開後，顧景川靠在冰涼的牆壁上，點了一支煙。

猩紅的亮光忽明忽暗，灰燼積了許久，他卻一口都沒吸，猩紅的眸子呆呆地望著湛藍色的天空，而腦海中劃過的都是蘇念的臉，久久不能散去。

“杜醫生，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呢？才這麼點錢！”

忽然，冷僻的走廊內響起一道嫌棄的聲音。

顧景川被迫拉回思域。

他皺著眉掐滅了煙，抬腿要離開時，轉彎處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