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胥是零的師父,也是顧泠然的師父……
正在上樓梯的顧泠然突然感覺身邊的男人又湊近了些,兩人的手臂貼在一起。
耳邊的聲音很輕,又低沉,像羽毛輕輕在她耳邊掃了一下。
「零醫生,你讓我好找啊。」
他之前跟顧泠然說過什麼?
讓零醫生找人去調查她自己。
在他的注視下,顧泠然徹底安靜下來,默認了他這個說法。
穀胥常年在山上跑來跑去,身體好走得快,一回頭發現兩個人都快貼一起了,被他落了老遠。
嘖,泠然這麼冷淡的孩子,怎麼談個戀愛搞這麼膩歪?
他不放心地朝著身後喊了句:「那個小夥子,你別擠她!山路本來就窄,別讓她摔了!」
顧泠然:「……」
木屋內,穀胥給兩人分別倒了茶後,起身去院外收拾東西。
傅枟霆端著茶杯:「沒想到你師父還挺年輕。」
「隻是看起來年輕。」
每天在山上無憂無慮的,除了採藥就是種菜,沒事吃點藥膳,能不年輕嗎?
沉默一會,顧泠然開口:「不是故意瞞你,因為……」
「我知道,盯著零醫生的人太多了,你謹慎是對的。」
穀胥在小院裡蹲著,原本想把曬著的藥材翻個麵,卻總是心不在焉的,得了空就不自覺想往屋裡瞟。
很長時間沒看到活人了,過於激動,現在冷靜下來才回過味。
什麼時候找的男朋友?
剛拜師的時候才那麼一小點,怎麼說也是看著她長大的,現在就這麼讓人給連盆端走了!
他越想越氣,一攏外套,轉身回屋裡。
顧泠然見他回來,放下茶碗開口說正事:「師父,你這裡還有紫芝嗎?你種的那些。」
「你們倆給誰用?」
紫芝可是穀胥自己種植的寶貝,他自己摸索出的種植方法,種出來的紫芝藥用價值極高,放在哪裡都是千金難求。
給泠然用那肯定要多少有多少,但如果是給端了自家花盆的臭小子用……
「爸媽朋友家的一個奶奶,中了一種罕見的毒,需要這味藥材。」
穀胥聽了她的描述後,也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最近幾年怎麼總有千奇百怪的毒藥從境外流過來?你自己也小心點,零的仇家不少,雖然你醫術高,但也架不住有人卑鄙……」
眼見他又要絮絮叨叨說個沒完,顧泠然打開背包,拿出一個蘑菇罐頭放在桌子上打斷他的「施法」。
「你帶來啦?哎!在山裡這麼久就想著這個味道!」
顧泠然又拿出一罐,一罐又一罐……
穀胥的眼睛都快冒綠光了:「好徒弟,真沒白疼你!」
「不過這藥材我得明天才能拿給你,你們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
他手裡拿著一袋子罐頭,還有顧泠然帶給他那份慢性毒藥的試劑瓶。
「走,去我那。」
「這不是您家?」
穀胥很想給傅枟霆翻個白眼過去,但這人氣場太強,他莫名不敢翻。
「我家怎麼可能這麼破!這隻是個曬藥材的小木屋而已!我自己蓋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