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浣才猛然想起今天約了去辦離婚手續。

聽著男人的洋洋自得,她皺了皺眉,走出病房,來到走廊僻靜處。

她不想讓父親聽見爭吵。

陸寒策沒有聽見蘇浣的回應,以為被自己說中,更加得意。

“你求我,興許我會考慮考慮。”他笑了笑著說道。

她想說,你想多了。

蘇浣有些不耐煩地開口,“我今天有事忘了,改天吧。”

她聽見陸寒策在電話那邊冷哼著,並準備想要說點什麼,她掛斷了電話。

轉身回病房,見蘇烈陽已經醒來。

她忙走近握住他的手,“爸爸,您感覺怎麼樣?昨晚你嚇死我和媽媽了!”

“小浣……”蘇烈陽張了張嘴,聲音微弱。

她落下淚來,輕聲安慰。

正說著話,蘇浣母親秦琴提著兩個保溫食盒推門進來。

看著蘇烈陽醒來,也跟著哭成一團,責怪他狠心,丟下她們娘倆不管。

蘇烈陽看見女兒後,也覺得後悔,答應不再做傻事。

昨晚太慌亂,這會兒秦琴回過神,“小浣,昨晚陪你回來那人是誰?寒策呢?”

本來離婚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現在蘇烈陽身體這麼虛弱,她擔心他們知道後情緒不穩定。

“寒策他,他出差,他交代他朋友送我回來。你們彆多想。現在爸爸養好身體才最重要。”

善意的謊言她以前也常常對父母說。

“忙好忙好,你們要好好的,不然爸爸媽媽也不放心你一個在那麼遠……”

蘇浣岔開這個話題,轉身拿了沙發上的包。

“公司的事情我們一起想辦法,我有點積蓄,我們用來跟受害者家屬談賠償的事。”

她從包裡取出一張銀行卡遞給秦琴。

“這卡裡有一千萬,我知道遠遠不夠,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昨晚程若楠已經將事情大致跟她說了一遍,賠償數目是她無法承受的。

老兩口麵麵相覷,覺得拖累了女兒,唉聲歎氣。

一上午陪著蘇烈陽做各種檢查,忙完已臨近中午,閒下來,她才想起霍時凜。

以他們之間的關係,遇到緊急情況願意送她一趟,已是天大的情分,她並沒有身份奢望他一直陪在身邊。

即使不辭而彆,也是情有可原。

她起身去繳費處繳費,卻被通知已經有人繳過了,並且賬上還預存了一筆。

她攥著手機,眼角有些濕潤,她猜定是程若楠。

沒想到她平時大大咧咧的,關鍵時刻,還挺細心。

正準備給她撥出電話,聽到有人叫她。

程若楠提著幾個大大小小的各種營養品禮盒跟她揮手。

“小浣,聽說伯父醒來了?現在怎麼樣?”

“上午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但精神好些。”

她輕聲責怪她買那麼多東西,因為蘇烈陽現在根本不能進食。

“對了,醫藥費我一會兒轉給你。”

“醫藥費?什麼醫藥費?”程若楠聽得一頭霧水。

“你彆裝了,除了你還會有誰幫我繳費。”

蘇浣挽起程若楠的胳膊,眼眸中充滿感激。

“真不是我!”程若楠有些哭笑不得,否認道。

若蘇浣需要,她自然義不容辭,這點醫藥費她是出得起的。

隻不過昨晚那情形,人都蒙圈了,她哪裡能想到去繳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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