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章 老楊的最後一注(1 / 2)

星痕之門 偽戒 2147 字 3小時前






偌大的侯賽廳內,隻有楊老頭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顯得寂靜、空蕩。

他雙眼有些呆滯的凝望地麵,身體猶如雕塑,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輪空了一局,就等於是保送晉級了,可楊老頭心裡的忐忑卻大於高興,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實,很夢幻。

對於一位一輩子都腳踏實地過日子的普通人來說,這種走在鋼絲上的感覺,並不能令其很愉悅,反而更多的是不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楊老頭不停的喝著水,以此來排解內心的複雜情緒。

【叮~8進4的晉級賽結束,請勝利的玩家趕往侯賽廳休息十分鐘,請出局的玩家返回觀眾大廳。】

星門的提醒聲響徹,楊老頭緩緩抬起了腦袋。

過了一小會,走廊內先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有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沒了,全沒了,我TM上一把為什麼不退出啊!”

“都已經翻身了!”

“太貪了,太貪了……什麼都沒了。”

“……!”

情緒崩潰的哭喊聲,傳進了侯賽廳,老楊靜靜聽著,左手不自覺的摸向了自己的心臟,他雖然沒看見那個哭喊的人是誰,但一瞬間的代入感卻極強,腦中甚至浮現出了那人絕望的表情。

普通玩家在這裡,“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壓榨了二十天,辛辛苦苦攢的那點籌碼,等同於用身體和命換來的。這好不容易上了桌,沒看見希望也就算了,可一路幸運的走到8進4,手裡明明已經拿到了勝利的入場卷,最終卻一局敗北,瞬間回到了解放前,甚至可能……還要變成殘廢。

這種心理落差,大部分人都受不了。

老楊再次喝了口水,儘量讓自己不去仔細聽外麵的聲音。

過了一小會,腳步聲響徹。

最先走進室內的是王棟,他看見老楊後,愣了半天,心裡也升起了一股不太真實的感覺。

誰能告訴我,這麼膽小廢物的老頭,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他憑什麼呢?

王棟感覺到不可思議,在他心裡,骨子裡,其實一直對那“四個字”是充滿不屑的,也更覺得是不公平的。

他從上學開始,就努力念書,十年寒窗苦讀,一朝畢業,又在父母的幫襯下進了體製,這一路升遷靠的是腦子,和祖上兩代人的資源……

你一個坐在收發室打更的更夫;一個掃廁所的衛生員,憑什麼逆天改命呢?

這不公平,也不合理啊。

所以,王棟看見老楊頭坐在那兒的時候,心裡是煩躁的,是很厭惡,很憤怒的。

不過,他並沒有像傻子一樣,把情緒流於表麵,而是邁步走到老楊身邊,彎腰坐下,並很熱情的說道:“嗬嗬,大哥,進四強了?你這手法不賴啊……!”

這個時候主動交談,要說沒有算計,那是不可能的。

老楊頭看了他一眼,很罕見的冷著臉,沒有回話。

“大哥,下一輪咱倆可能會碰上,但我估計你籌碼不多,不如這樣,我這裡有一個道具……!”

“不知道為什麼。”老楊頭開口。

“什麼為什麼?”王棟愣了一下。

“你一跟我說話,我就想拉屎,眼兒刺撓。”老楊頭回了一句,起身就走向了廁所。

王棟愣神後,目光非常陰險的看向了他,並淡淡的說道:“非要上下一桌,你最好多準備點籌碼!不然我拿大注推你,直接跟你賭身上的零件。”

老楊稍稍停頓了一下,便直奔廁所走去。

……

又過了一小會。

老劉和一位高戰力玩家,一塊走進了侯賽廳。

二人目光冰冷的對視了一眼,那名高戰力玩家走到王棟身旁坐下,而老劉依舊是守在門口。

風水輪流轉,他這一輪開始起牌了,不像前兩輪那樣要用技法下注,隻連續拿了三把不錯的牌,較為輕鬆的贏進了四強。

坐在椅子上,老劉一直在思考下一把怎麼打。

不遠處,王棟看了一眼老劉,低聲衝著旁邊的高戰玩家問道:“兄弟,順利嗎?”

“不太順利。”高戰搖頭回道:“拚到了最後一輪,雖然贏了,但籌碼收益不多。正常來講,走到這一輪,玩家手裡的籌碼應該過四十萬,但我就三十五萬多。”

“下一輪,你有信心嘛?”王棟問。

高戰玩家沉默。

“我有一個道具。”王棟直奔主題:“我給你,你幫我當僚機。”

“什麼道具?!”高戰玩家皺眉問道。

“一把鬼刀,可孕養的持續成長道具。”王棟扭頭看向他:“當初得到這把刀,我花了不少心思。”

“條件呢?”高戰問。

“如果下一輪,你打獨眼龍,就全力拚他籌碼,減少他的後手,可以唬,可以梭他。”王棟停頓一下:“如果下一輪你遇到我,那就……你懂得。”

高戰聽到這話,表情開始掙紮。

到了這一步,王棟心裡也清楚,這些高戰玩家肯定都會奔著自己利益使勁,你在談感情,就會顯得非常愚蠢,但可以談利益。

廁所門口。

老實憨厚的楊老,一邊係著褲腰帶,一邊瞧著王棟和那名高戰玩家的暗中交流……並最後將自己的目光,投放在了老劉身上。

……

賭場大廳內。

任也坐立不安的走著,不停的衝愛妃說道:“這星門就是有病,說好了有觀眾席,卻根本不給畫麵啊。也不知道老劉這會怎麼樣了……還有我楊大爺。”

小黑胖子端莊的坐在椅子上,即使困的眼皮直打架,也要保持優雅。

“愛妃,你說兩句話啊……!”

“一切自有命數。”小黑胖子抬起手掌,遮住嘴,打了個哈欠,話語很哲學:“是劉紀善的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是不是的又如何?”

“找一個符合你體重的睡姿,你睡覺吧。”任也瞧著她回。

“本宮是有點乏了。”

“傻吃孽睡的。”

“……!”

二人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突然聽到那個穿著白袍的門眼喊道:“半決賽開始。”

喊聲一出,原本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快快,半決賽好像在我們這裡搞啊。”

“是啊,你看,都擺桌了。”

“誰啊,都有誰啊?”

“扶……扶我起來!”一位賭丟了手指頭的人,躺在座椅上,竟然也很好信的抬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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