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淩霄站了起來,將身上的驅蚊香囊丟給了文溢清,“我先走了
文溢清拿著香囊,大眼睛眨了眨,氣鼓鼓的嘟著嘴,“姐姐太壞了
這晚,老爺子有生以來第一回喝多了,是哭著被文書勉扶著往翰院走的,一邊走一邊哭,“我就覺得對不起你,彆人府上老爺子都能耐,就隻有我,窩窩囊囊了一輩子,儘給你丟人
“綿綿呢,我的綿綿呢,這府裡就隻有綿綿願意和我好,我的綿綿在哪裡...”
“你走開,我不要你...”
“......”
到了翰院,老爺子忽然停了下來,刻在骨子裡的那份小心讓他安靜了,歪歪扭扭的回了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嗚嗚嗚的哭著,嘴裡還念叨著,“你們都欺負我,欺負我...”
趕過來的老夫人聽到老爺子這無比心酸的話有些僵硬,在門口站了半晌,等著文書勉將人伺候妥當才一塊兒轉身離開。
夜幕下,站在院中的文書勉長長的吐了口氣,轉頭看著老夫人,很是認真的說道:“母親,我們平日都太忽視父親了
老夫人捏著翡翠珠串的手微僵,神情複雜,一語不發。
“夜深了,母親早些歇著吧
老夫人點了頭轉身往自己的臥房走,走到門口轉頭看向老爺子的房門良久,直到花嬤嬤催促才進了自己的屋。
這夜,除了醉酒昏睡的老爺子和文綿綿姐弟兩人外,誰都沒睡好,老夫人更是幾乎一夜未睡。
第二日注定是尷尬的一日,老爺子懊惱萬分,又想著第一回和自己兒子喝了酒,心裡的又多了幾分竊喜,為了不讓老夫人尷尬,他早早的就去了報館。
日子進了八月,天氣越發的炎熱,空氣中已經有了淡淡的桂花香味。
京都城也一日熱鬨過一日,冷飲子大比經過如火如荼的初賽,入圍複賽的居然高達三十人之多,複賽的時日定在八月初五,可文綿綿沒有機會去看了。
“嫁妝已經全部裝箱,陪嫁的丫頭四人,管事嬤嬤一人,另有陪房兩家
文綿綿出嫁在即,文夫人進行著最後的安排,生怕出了岔子。
看著手裡的單子,文綿綿仰頭問道:“母親,這管事嬤嬤是哪裡來的?”
文綿綿最早的乳母為了她的兒子自贖其身,是以很長一段時日彩雲居都沒有管事嬤嬤,突然來了一個,自是要慎重的。
“是府裡的老人,為人老實可靠,往後你的院子裡總是需要一個能經得住事的嬤嬤打理
文綿綿又問:“是一直在府中嗎?”
文夫人點頭,“也是當初你母親的陪房,很是穩重
文綿綿搖了頭,“將她留下吧,我不需要管事嬤嬤
她已經習慣了靈果和靈草幾個丫頭,再來一個陌生的婆子進進出出的她的屋子,她心裡膈應,再說,對府外兩眼一抹黑的人她帶著也沒作用。
“往後有需要的時候再說,最近幾年怕是不需要的
文夫人欲言又止,見無法勸說隻能暫時依了她,回頭就將這事告訴給了老夫人,老夫人也琢磨了一下,看向文夫人眼裡又有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