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問:“看到證明他們馬賊身份的東西了嗎?”</P>
餘九齡都懵了,他撓了撓頭發說道:“馬賊還有證明啊?官府給開的嗎?那東西怎麼看得出來。”</P>
李叱在餘九齡腦殼上敲了一下:“笨啊,有馬沒有?”</P>
餘九齡頓時覺得自己可能確實是有那麼一丟丟傻。</P>
“有有有。”</P>
餘九齡道:“我看到了,有馬,有幾個人騎馬出城去了,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城裡看不出一共有多少人,但估摸著規模應該不小。”</P>
李叱問張玉須道:“用你們那邊的話怎麼罵他?”</P>
張玉須特意轉了個頭麵對著餘九齡說道:“裡個哈皮,瞄了半日,啥個錘子也沒看粗來。”</P>
餘九齡道:“你真欠......”</P>
張玉須道:“當家的問我,我肯定要回答啊。”</P>
餘九齡道:“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懟著臉我說。”</P>
李叱笑著說道:“一會兒我去探探,你們就在這等著,不要輕舉妄動,天黑之後我進去,剛剛九妹不是說皋縣的城門都沒有沒了嗎,進去也不難。”</P>
“我去看看,若那夥馬賊的規模不大,咱們就都收拾了,若是太大我們對付不了,我就看看有沒有機會偷幾匹馬出來。”</P>
餘九齡道:“帶我去吧。”</P>
李叱道:“帶誰也不帶你。”</P>
餘九齡好奇:“何解?”</P>
李叱道:“你跑的太快了,若是有危險,我都沒法把你丟下讓你擋刀劍。”</P>
他看向張玉須和彭十七:“他們倆可以跟我去,他們倆跑不過我。”</P>
彭十七道:“不愧是當家的......”</P>
葉先生笑道:“還是我跟你去吧,你一個人去,我們終究也不能放心。”</P>
李叱道:“你年紀太大了,有危險的話我丟下你於心不忍。”</P>
葉先生:“噫......”</P>
當夜。</P>
李叱收拾了一下,把特意隨身帶來的大白牙麵具套上,然後一個人靠近皋縣的縣城。</P>
這種小縣城彆說沒有城門了,就算是有城門,對於李叱來說也不難進去。</P>
夜色正濃,又雲遮月,李叱靠近到城牆下,隱隱約約能聽到城牆上邊有人低聲說話。</P>
這種小縣城的城牆高度普通人來說絕對上不去,換成江湖高手完全不當回事。</P>
估算著,也就一丈半高,不到兩丈。</P>
李側耳傾聽,越聽越覺得他們說的不是中原話,嘰裡咕嚕,語速很快。</P>
李叱緩緩吸了口氣,順著牆根溜到城門口看了看,城門洞裡邊點了火堆,顯然有人把守。</P>
李叱又繞回來,雙手扣住城磚開始往上爬,他爬的速度一點兒都不快,確保聲音最輕。</P>
這樣的十根手指是多麼的有力度啊,皋縣的城牆本就已年久失修,斑斑駁駁坑坑窪窪,李叱爬上去並沒有費多大力氣。</P>
到了邊緣處翻身上去,李叱借著微弱月色看了看,遠處有黑影走動,知道設置戒備的馬賊就不容小覷了。</P>
這世上的流寇,多半都是農夫難民,他們哪裡懂得這些,若懂得這些的話,也不會被官軍殺的那麼輕易。</P>
李叱往城內看了看,城中有火堆閃爍,卻不見燈燭光,可見這城裡的人已經窮苦成了什麼樣子。</P>
他把鹿皮囊裡的千裡眼取出來往火堆密集處看了看,影影綽綽的,看著人數不少。</P>
那些賊人應該是在吃飯,李叱的視線隨即一掃而過,又去看彆的地方。</P>
本已經移開,李叱手裡的千裡眼頓了一下,又迅速的回到火光那邊。</P>
片刻後,李叱的手就握緊了。</P>
那些家夥在吃的,是人。</P>
李叱握著千裡眼的手都有些發顫,嘴唇也在微微發顫,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李叱沒有如此凶的殺念了。</P>
他看向一側的,那邊有幾個黑影移動,他彎腰下來,在城牆的暗影裡壓低身子往前移動。</P>
到近處停下來,那幾個人說話也就逐漸聽的清楚了些,竟是塞北口音。</P>
李叱和北狂徒那些人打過一仗,所以對這口音並不是特彆陌生。</P>
李叱翻出來短刀,然後起身朝著那些人大步走過去,沒有疾衝,而是大步走。</P>
那幾個人聽到聲響後往李叱這邊看過來,有人問了一句:“誰過來了?看不清楚。”</P>
李叱手裡短刀甩出去,那說話的人連反應都沒有,就被一刀穿透了額頭。</P>
距離已經很近,李叱加速疾衝,其中一個馬賊要抽刀,刀才出鞘一半,李叱一拳打在他太陽穴上,人橫著翻出去。</P>
李叱一伸手把自己的短刀從那馬賊額頭上拔出來,刀子如旋風般掃過,四個人,頃刻間就全都變成了屍體。</P>
李叱把麵罩往下拉了拉,再次看向火堆照亮的地方。</P>
片刻後,他將掉在地上的弓箭撿起來,繩索綁在城垛上,抓著繩子滑到了城內。</P>
黑暗中。</P>
夜叉駕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