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請你赴死(1 / 2)

不讓江山 知白 1895 字 3個月前






最初大楚立國的時候,將此地定為都城,大楚開國太祖皇帝將此城改名為紫禦城,有紫氣東來禦統江山的意思,以顯示大楚皇族的尊貴和正統。</P>

後來都城改名為大興,也許是太祖皇帝的子孫後代已經感覺到大楚江山猶如日落西山,所以才會將都城的名字改了,以這樣一個吉利的名字來揭開大楚重新興盛的序幕。</P>

然而名字再吉利,人都不行,名字就成了諷刺。</P>

在大興城靠近皇城的地方有一座英雄樓,這英雄樓與大楚同齡,期間多次翻修重建,又轉手數次,早已經不是原來的英雄樓,可是人們都已經習慣了這英雄樓的存在,如果有一天英雄樓沒了,每個人都會很不適應,也會有些難過。</P>

幾百年前,大楚太祖皇帝連番征戰統一天下之後,他的親兵都獲封賞,其中一個名為武原的親兵對太祖皇帝說,臣不想做將軍,也不願意領封爵,臣想在都城裡開一家酒樓,名字已經想好了,就叫英雄樓。</P>

他說,如果有一天分封到了大楚諸地的將軍們回都城,就有一個吃酒的地方,對於每一個曾經征戰的人來說,這裡都是自家一樣,喝的是自家的酒,吃的是自己的菜,心裡踏實也熱乎。</P>

大楚皇帝甚為感動,準許了他的請求,並且賞銀萬兩,英雄樓是當時大楚工部尚書親自督建,建成之日,太祖皇帝還親自至此道賀。</P>

可是......武原一直到死,也沒有等回來分封到各地駐守的老同袍,雖然英雄樓因為太祖皇帝的緣故而生意興隆,可是武原從來都沒有因為生意好而笑過,他臨終之前說.......生死之後無同袍,英雄樓裡沒英雄。</P>

一百多年後,一位皇後的族人強行把英雄樓霸占,將武原後人驅趕離開都城,這英雄樓的味道就更不對了,又十幾年後,因為經營不善,英雄樓被抵賭債給了宮裡的一個太監,一時之間,英雄樓淪為笑柄。</P>

再幾十年後,英雄樓又被另外一個豪強霸占,曾經想過改名,但是改了牌匾之後,百姓們竟然聚集在英雄樓門外聲討,連續數日,這豪強也不得不把英雄樓的名字改回來,後來人們都說,那些聚集在英雄樓外的人,都是開國老兵的後人。</P>

當然這隻是一個傳說,到底是不是如此誰也不知道了。</P>

又過了很多年,如今的英雄樓是宇文家名下的產業之一,倒是應了武原臨死之前的那句話,英雄樓裡沒英雄,樓子裡滿牆都是文人追憶當初那些蓋世英雄的詩句,如今因為這些詩句而沾沾自喜的卻和英雄之後沒有一點關係。</P>

英雄樓的一個雅間中,太子楊競親自給姚無痕倒了一杯酒,酒倒的很滿,差一絲就要溢出來。</P>

姚無痕沒有起身,而是大模大樣的坐在那看著太子給他倒酒,臉色都沒有絲毫的波動,連得意都沒有,他隻是平靜的看著,因為他知道,這杯酒太子殿下親自給他倒,很合理,他受得起。</P>

“進宮的事我都已經安排好,進宮之後自有人接應。”</P>

太子端起酒杯道:“姚無痕,我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也是將大楚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春秋天下,黎民萬生,也都托付於你,所以當稱呼你為先生,請先生受我敬酒一杯。”</P>

姚無痕還是沒有起身,端起那杯酒一</P>

飲而儘。</P>

太子的心腹看著姚無痕這般模樣,都有些惱火,可是楊競卻並不在意。</P>

楊競坐下來後說道:“名單和路線圖,你可都記下了?”</P>

姚無痕點了點頭。</P>

太子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已經派人到冀州傳給羽王一個假消息,他知我重傷必會起兵,我又買通了緝事司的幾個人,對劉崇信說羽王要反的事,劉崇信深信不疑,也已經告知我父皇。”</P>

他看了姚無痕一眼,繼續說道:“本來武親王即將歸來,已快到京州之地,他在京州外線布防最合適不過,可是我買通緝事司的小太監對劉崇信說,羽王造反兵力不足,擊敗他並非難事,應該讓他們自己人掛帥出征,賺取功勞,也好在我父皇麵前吹噓,我前幾日得到消息,劉崇信已經請旨,選了他的乾兒子之一,大將軍童蒙為主帥,率軍北上,劉崇信親自監軍。”</P>

“所以......”</P>

楊競起身,朝著姚無痕抱拳一拜:“時間到了。”</P>

姚無痕還是沒有起身,就坐在那,坦然接受太子一拜。</P>

大軍要在京州的距馬城集結,那是京州大營所在之地,可靠消息是,童蒙和劉崇信得到旨意後,已經起身趕赴距馬城,緝事司的高手也都隨行保護劉崇信,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P>

楊競道:“先生要為大楚赴死,這人間雖不美好,可是尚且值得留戀,先生這割舍,先生這悲絕,我銘記於心。”</P>

姚無痕淡淡道:“我沒有什麼割舍,我本就是做這個的,最初時候,生死之事長掛於心,時間久了也就淡然,我沒割舍更沒有悲絕,倒是殿下你,弑父都做的出來,你才悲絕,也可憐。”</P>

“大膽!”</P>

楊競身邊親信護衛怒斥一聲,手都已經按住的刀柄。</P>

姚無痕輕蔑的笑了笑道:“你覺得我頂撞了你的主子,是你主子受辱,那你為什麼不去殺人?你主子管一個太監叫亞父,這種受辱,你們當狗的怎麼不見叫喚幾聲?”</P>

那侍衛臉色慘白,握刀的手都在微微發顫。</P>

姚無痕道:“行了,彆做樣子了,你要是敢去,你要是有那個本事,你家主子還至於在這裡稱呼我為先生?我是個屁的先生,隻是個被人人唾棄的殺手罷了,這世上最古老的兩個職業都很卑賤,一個是娼-妓另外一個就是殺手,我沒有殿下說的那麼大覺悟,也沒有殿下給我的那麼高的地位,我隻是個殺人的人,非要說我有什麼追求,那就是求個名,天下第一殺手的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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