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來者不善,我看又是你神神叨叨的。”尚可一點都不信光頭刀疤男的話,道,“光頭,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嘛,你搞好鐵礦那一攤就好了,其他的事,除了我交代的之外,你就少折騰,少去瞎琢磨,省得老是疑神疑鬼的。”
“可哥,這次真不是我疑神疑鬼。”光頭刀疤男苦笑不已,“那些生麵孔已經在鐵礦周圍轉悠了有三四天了,原本按照我的性格,肯定是先將那些人扣住了盤問再說,但我一個手下跟我彙報的消息,搞得我不敢輕舉妄動。”
“什麼消息?”尚可這時候才看了光頭刀疤男一眼。
“可哥,我一個手下說他們是省廳刑偵總隊的人,因為他們到村裡邊去走訪調查過,恰巧我那個手下是村裡的人,趕緊跟我彙報了這事。”光頭刀疤男說道。
“你確定?”尚可一下愣住,臉色也認真了幾分。
“確定,千真萬確。”光頭刀疤男肯定點點頭。
“這就奇怪了,省廳刑偵的人來這裡乾嘛?牧區最近發生了什麼刑事大案嗎?而且去你們鐵礦周邊轉悠乾嘛?”尚可奇怪地看著光頭刀疤男喃喃自語著。
聽到尚可的疑問,光頭刀疤男呐呐地沒出聲,臉色有些不自然。
“光頭,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尚可將光頭刀疤男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一沉,直覺告訴他,有什麼不好的事。
“可哥,前些日子,我讓人乾掉了一個人。”光頭刀疤男乾笑了一下。
“乾掉了什麼人?”尚可目光一凝,追問道,“你彆吞吞吐吐的,把話給我說清楚。”
“可哥,那個人叫石磊,是轄區派出所的一個警長。”光頭刀疤男陪著笑臉,說完都沒敢看尚可。
“靠!”尚可一聽到光頭刀疤男的答案,瞪大了眼睛,氣得拍桌而起,“光頭,你……你特麼現在真是什麼事都敢乾。”
“可哥,我這不是想著消除隱患嘛,這個姓石的警長,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暗中調查我們鐵礦,還搜集我們鐵礦的違法證據,我知道這事後,曾經讓下麵人隱晦地警告過他,沒想到他一點沒聽進去,我就想著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做掉算了。”光頭刀疤男聳了聳肩。
“混賬,你要做之前,好歹先跟我通個氣,現在好了,事情做了,麻煩來了,你才想著讓我幫你擦屁股。”尚可惱火道。
“可哥,我也沒想到會引來省廳刑偵處的人,我以為這事就算被人捅破了,頂多也就是到市裡那一級,那不都還是可哥你一句話能搞定的事嘛,哪知道竟然會引來省廳的人,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光頭刀疤男無奈地說著,又道,“這事說起來蹊蹺得很,省廳的人怎麼會下來呢?就算事情被人捅到省廳去,按照一般的流程,省廳不是得先責成市局辦理嗎?怎麼省廳的人直接下來了?”
“現在說這個有屁用,當務之急是想著怎麼擦屁股。”尚可生氣地看著光頭刀疤男,“你淨給我惹麻煩。”
“可哥,我也不想的,我做掉那個姓石的,想的是消除麻煩,哪裡會料到這個情況。”光頭刀疤男繼續苦笑。
尚可繃著臉不說話,事情發生了,現在再罵對方也沒用,他也不可能像罵王福來那樣去訓斥光頭刀疤男,不過仔細想想光頭刀疤男的話,尚可也知道對方沒說錯,這事確實蹊蹺得很,也不知道省廳的人怎麼會直接乾預這個案子,但現在說這些沒意義,當前緊要之事是要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見尚可沒吭聲,光頭刀疤男不由小心翼翼試探了一句:“可哥,要不這事和劉部長說一下,讓他跟省廳的領導打個招呼?”
“你腦子進水了嗎?”尚可氣道,“有本事你自個讓你爸跟我舅舅說去。”
“那還是算了。”光頭刀疤男訕訕道,這事他也不敢同他爸說,不然非得被罵死。
沉默了一下,尚可問道:“你之前讓人做掉那個叫石磊的,手腳有處理乾淨嗎?”
“這……”光頭刀疤男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的道,“應該是有吧。”
“什麼叫應該是有?”尚可差點氣瘋,“光頭,你做事也太愣了吧?這麼大的事,你自個都了解不清楚?我看你壓根就是讓人抓住尾巴了,不然人家怎麼能順藤摸瓜查過來?”
“可哥,絕不可能,事情絕不會查到我頭上來,我做事還是很小心的,當時交代下麵人去辦這事的時候,我是把人當麵叫到跟前來吩咐的,沒打電話也沒發短信,所以絕不會留下什麼證據,省廳的人就算是查到什麼線索,頂多也就是查到具體做事的人。”光頭刀疤男保證道。
“也就是說,如果能保證讓做這事的人消失,那省廳的人就查不下去了,對不對?”尚可幽幽地看著光頭刀疤男。
“可哥,這不太好吧,辦這事的是我一個心腹兄弟,我讓人家去乾掉石磊,他二話不說就去做了,也沒顧忌石磊的身份,這時候整死對方,有點不地道吧?”光頭刀疤男聽到尚可這話,立刻明白了尚可的意思,嚇了一跳,趕緊道。
“你要這樣說,那我就沒辦法了。”尚可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