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輝的暗中授意下,在場的人都輪番向喬梁敬酒,喬梁卻並非來者不拒,而是有節製地喝著,他現在有個原則,那就是在外麵喝酒絕不喝醉,尤其是和不熟悉的人。
經曆了那次被尚可在酒裡下藥的事,喬梁無疑謹慎了許多。
約莫喝了一個小時左右,喬梁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告辭道:“薑總,不早了,今晚很高興參加你們商會的晚宴。”
“喬縣長不再喝幾杯?”薑輝挽留道。
“不了,明早還得上班。”喬梁微微一笑,婉拒道。
“好吧。”薑輝眼裡閃過一絲失望,想把喬梁灌醉的計劃也落空了,看喬梁的樣子,壓根不想多喝,他也不好讓人太明顯灌對方酒。
掩飾著心裡的想法,薑輝道:“喬縣長,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請喬縣長蒞臨指導。”
喬梁聞言一笑,薑輝今天晚上又是好酒又是美女,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他隻要謹慎一點,也不可能給對方任何可趁之機。
喬梁告辭離開,薑輝親自送喬梁出去,到了酒店門外,薑輝止步,這時候有個提著黑色手提箱的人跟在喬梁後麵,喬梁走到自己車前停下時,才看到了後邊的男子,不過男子卻是繼續往前走,從前邊的停車場穿過去走到外麵的街道消失了,喬梁隻當對方是個路過的人,也沒放在心上。
晚上的晚宴對於喬梁來說隻是普通的應酬之一,喬梁知道,他當了縣長,今後還得麵對各種各樣的應酬,哪怕有些是他不願意參加的,照樣得去應付,因為有些是推脫不掉的。
一夜無話。
次日喬梁來到辦公室,快11點的時候,淩宏偉過來了,喬梁看到對方,笑問:“淩檢,什麼事?”
“喬縣長,關於黎江坤的案子,您說高書記那邊會不會有意拖著?”淩宏偉開門見山道。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喬梁看著淩宏偉。
“我早上打電話跟高書記溝通,他說黎江坤的案子還要深入調查,所以我有些疑慮。”淩宏偉說道。
“君卓同誌那樣講也沒錯嘛,可能紀檢那邊查到了一些彆的。”喬梁道,昨天和高君卓的接觸,讓喬梁對高君卓的印象很好,所以喬梁並沒懷疑彆的。
淩宏偉一聽,卻是道:“喬縣長,可是昨天我和高書記溝通時,並不是這樣的,我提了個要求,就是希望儘快對黎江坤采取措施,而且憑我提供的線索,紀檢那邊是可以直接對黎江坤立案的。”
“這才過了一天時間,你也不用急。”喬梁道,“君卓同誌既然都當著我的麵表態了,我相信他還不至於騙我。”
“嗯,也是。”淩宏偉點了點頭,雖然他心裡著急,有些話卻也不好說,尤其是現在喬梁好像對高君卓印象頗為不錯,淩宏偉更不好在背後說高君卓什麼。
淩宏偉在喬梁辦公室裡時,市裡,此刻同樣在辦公室的駱飛,收到了一個神秘信封,信封沒有署名,駱飛用手摸了一下,感覺到裡麵可能是一些照片後,立刻打開看了起來。
駱飛沒有猜錯,裡頭確實是照片,約莫有十幾張的樣子,駱飛仔細看了一下後,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笑意,想到晚上即將召開的班子生活會,駱飛計上心頭,將照片收了起來。
晚上,市領導班子召開專題生活會,會議主要傳達省領導班子專題生活會的情況,同時學習鄭國鴻書記在省領導班子生活會上的講話精神,深入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
這樣的會議,對於駱飛而言顯然是十分枯燥,甚至駱飛都覺得這種會議都是形式主義,走過場,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一把手必須得出席,駱飛都懶得參加。
駱飛的講話稿是秘書提前準備好的,所以駱飛隻是照本宣科念了一下,至於到了批評和自我批評環節,駱飛更隻是敷衍應付了一下。
對於駱飛這種態度,市長郭興安有些不滿,尤其是到了批評與自我批評環節,郭興安有心想批評駱飛幾句,顧慮到駱飛是一把手,郭興安終究是忍了下來。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把手如果沒有起到帶頭作用,顯然也會影響其他人的態度,看到駱飛的表現,班子裡的個彆人也跟著敷衍應付起來。
會議快要結束,駱飛反倒精神起來,輕咳一聲道:“今天是班子生活會,正好大家一起看看組織內一些乾部平時是什麼作風,簡直是給我們組織丟臉。”
駱飛說著,將一疊照片丟到了桌上。
“駱書記,這是什麼?”郭興安問道。
“郭市長看看不就清楚了,瞧瞧,這就是你之前全力推薦破格提拔的乾部。”駱飛敲了敲桌子,一臉嚴肅的神色。
郭興安聞言眉頭緊擰,拿起照片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