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尋思著,趙曉陽在省紀律部門眼皮底下逃跑了,這事簡直是匪夷所思,背後說不定就是駱飛在暗中搞鬼,否則他可不信趙曉陽能這麼輕易就逃了,反正他心裡篤定這事一定跟駱飛脫不了乾係,對方有這個動機去乾這事。
這個駱飛,簡直是膽大包天,如今都敢動手腳動到省紀律部門頭上了,喬梁默默地想著,但若往深處想,駱飛敢這麼做,其實也是在意料之中,因為省紀律部門針對趙曉陽的調查,無疑已經動到駱飛的根本利益,甚至對駱飛來說,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這個時候,駱飛絕對敢冒著風險乾任何事,哪裡還會在乎什麼部門。
喬梁在琢磨著趙曉陽這事時,此刻,在江州賓館,魯明正向陳正剛彙報昨天半夜發生在醫院的火災調查情況,以及當時發生的幾個人現場打架包括紀律部門的人反應的疑似有人故意攔著他們,配合趙曉陽逃跑。
不得不說,市局這次的調查非常高效,魯明也在調查有了初步結果後,就第一時間過來跟陳正剛彙報。
聽到魯明說昨晚住院樓的火災是因為電線老化短路引起,陳正剛目光陰沉,問道,“魯明同誌,隻是因為單純的電話老化短路嗎?這裡頭沒有其他彆的原因?”
“就我們對現場的調查來看,目前暫時沒有查到其他原因,當然,詳細的調查還在進行中,說不定後麵會有彆的發現,如果有什麼疑點,我一定及時跟您彙報。”魯明一臉認真地說道。
陳正剛盯著魯明,“那當時現場打架的人呢?”
“這個已經查清楚了,現在打架的那幾人是病人的家屬,因為火災發生,大家都爭相往樓下跑,當時電梯又停了,隻能走樓梯,住院的病人有很多行動不便的,而住院樓又隻有兩個樓梯,突發的火災導致樓道擁擠,在下樓的過程中,發生了互相推擠的事件,有幾個病人家屬起了口角,到了樓下後就打了起來。”魯明回答道。
“據我們的辦案人員反應,到了樓下後,有可疑的人故意衝撞他們並且阻礙他們的行動,配合趙曉陽逃跑,這個查清楚了嗎?”陳正剛又問。
“這個有些不大好查,因為火災是電線老化短路引起的,樓梯的監控恰好停了,而辦案人員說是疑似有從樓梯下來的人衝撞他們,這個我們沒辦法調閱當時的監控去查。”魯明無奈道。
聽著魯明幾乎是滴水不漏的回答,陳正剛深深凝視了魯明一眼,他不知道魯明是在敷衍他還是現場的調查隻能查到這些,但陳正剛相信魯明心裡肯定也不願意深入去查此事,而對方現在跟他彙報的,無疑也都是明麵上能查到的,他想挑毛病肯定挑不出來。
看到陳正剛的臉色,魯明連忙又表態道,“陳書記,今天上午對火災現場的調查,你們的辦案人員也都參與了,我們的調查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當然,因為時間太短的緣故,可能在調查的過程中還會有一些疏漏,後續我們還會進行更深入的調查,爭取能有更多的線索。”
“魯明同誌,彆的我不多做要求,但對於當時現場打架的那幾人,我希望你們市局再好好查一查。”陳正剛看著魯明道。
“陳書記您放心,這幾人已經被我們帶回局裡了,在給他們做完筆錄後,我就下了指示,不能立刻放他們離開,必須再好好查一查,後麵說不定有其他發現。”魯明立刻道。
陳正剛聞言點了點頭,魯明的表現和回答都沒有任何問題,陳正剛不好多說啥,但對於魯明當前彙報的結果,陳正剛無疑是不滿的,不過目前隻過了半天時間,他也不能過分苛求太多。
“陳書記,對趙曉陽的追逃,我們市局也已經抽調了精乾力量正在進行中,並且在全市的主要出入通道進行布控,一定儘快查到趙曉陽的下落。”魯明又道。
聽到魯明這話,陳正剛嘴角撇了撇,從昨晚半夜到現在,如果趙曉陽要逃出江州的話,早都跑地沒影了,市局在出入江州的通道布控有個屁用,當然,也不排除趙曉陽還在江州的某個地方藏著,反正他在這件事上對魯明並不是太信任,魯明也許不敢對趙曉陽有任何包庇,但針對趙曉陽的追逃,魯明卻是有可能故意磨洋工,反正這事他已經請求省廳的人支援,倒也不用對市局抱太大指望,而且如果趙曉陽真的已經逃出江州,省廳的人查起來無疑比市局的人更有優勢。
見陳正剛對追逃趙曉陽的事回應地並不是很熱切,魯明心裡不禁有幾分疑惑,陳正剛對這事難道不著急?
魯明並不知道陳正剛早就跟省廳打了招呼,這會觀察著陳正剛的臉色暗暗揣測著,不過陳正剛既然不追問,魯明倒也樂得輕鬆,畢竟趙曉陽這事也讓他頭疼地緊,夾在駱飛和省紀律部門之間,最難受的人非他莫屬,兩邊他都得罪不起,即便駱飛現在處境不太妙,但對方終究還是江州市的一把手,對方的指示,魯明也得聽,雖然駱飛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要他們配合省紀律部門全力追查趙曉陽的下落,但魯明真要是信了駱飛這話,那他才是真的傻。
陳正剛沒說話,魯明這會也在暗暗盤算著自己的心思,雙方一時都有些沉默。
短暫的沉默後,陳正剛對魯明道,“魯明同誌,趙曉陽的下落,你們抓緊去查,必須要全力以赴,一旦有消息了就及時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