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王堯華著急上火的是自己家那混小子竟然耍威風耍到鄭國鴻眼皮底下了,這混小子還在外地讀大學,剛開學沒多久就說要帶同學過來玩幾天順便泡泡溫泉,王堯華自然不會反對,還讓工作人員幫忙安排了食宿,靠,王堯華打死都不會想到會遇到這種事,碰到鄭國鴻這概率如此小的事都能撞上,這尼瑪都可以去買彩票了。
王堯華火急火燎地坐車趕往溫泉小鎮,而在酒店裡邊,其兒子儘管知道自己可能捅了簍子,但在不知道鄭國鴻幾人身份的情況下,也拉不下臉來道歉,而是在打完電話後就悻悻地拉著幾名同學換了個包廂,並沒有照父親王堯華的話去做。
酒店工作人員見事情平息了,也跟著離開,張尚文重新走回去坐下,笑道,“那小年輕就是王堯華的兒子,估計是跟他爸打電話確認了,現在灰溜溜地離開了,不過也真是一點禮貌都不懂,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喬梁笑著接話,“看著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大男孩,這個年紀的男孩正是愛麵子的時候,特彆是旁邊還有女孩子在場,肯定抹不開麵子道歉。”
張尚文笑著點頭,鄭國鴻則是沒把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放在心上,揮了揮手道,“不管他,咱們該吃吃該喝喝。”
鄭國鴻說完又敬了廖穀鋒一杯,而後又看向喬梁,“小喬,你現在不願意到省裡來沒事,等你啥時候想來了,隨時跟我說一聲。”
喬梁受寵若驚地站起來,“鄭書記,非常感謝您對我的厚愛。”
鄭國鴻半開玩笑道,“小喬,你可彆誤會,不是我對你特彆照顧,而是你有這個能力,這年頭,有能力的人到哪都是受歡迎的,省裡也需要你這種年輕的新鮮血液。”
鄭國鴻一番話講得很好聽,喬梁卻是很清楚,人家這就是衝著廖穀鋒的麵子,否則鄭國鴻就是對他再賞識,也不可能給他這樣的待遇,這年頭,有能力的人到哪都受歡迎都沒錯,但對於省辦這樣的核心部門,卻是永遠都不缺有能力的人,鄭國鴻這麼說,無非是在照顧他的感受罷了。
這時候,廖穀鋒並沒有多說什麼,喬梁做出的選擇,同樣也是其表現出來的一種擔當,這一點讓廖穀鋒很欣賞,對喬梁這個準女婿是越看越滿意,而且以廖穀鋒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心裡亦有這個自信,就算喬梁這次沒有接受鄭國鴻主動拋來的橄欖枝,他也有信心讓喬梁將來獲得更好的提拔機會。
幾人繼續喝酒吃飯的同時,另一頭,王堯華不停地催促著出租車司機開快點,還特地給司機師傅加錢,緊趕慢趕趕到溫泉小鎮的酒店後,王堯華立刻又給兒子打電話,將兒子叫了出來。
在王堯華到了鄭國鴻吃飯的這一樓層後,其兒子已經在電梯口等著,看到王堯華的第一句就道,“爸,您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王堯華顧不得說彆的,著急地問道,“小川,你剛說的那個張尚文他們在哪個包廂吃飯?還有,你道歉了沒有?”
“我……”王堯華的兒子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他剛剛並沒有道歉,而是直接帶著同學離開了。
“你沒道歉?”王堯華看到兒子的反應,眼睛一下瞪了起來。
“爸,我剛和同學們在一起呢,其中有一個女同學我還挺喜歡她的,我要是道歉了,麵子往哪擱啊?”王堯華的兒子撓頭說道,他在父親麵前不敢炸刺,老老實實說出了原因。
王堯華聽到兒子的話差點吐血,都特麼到了這時候了,兒子還想著泡妞,但一想自己也沒跟兒子說清楚問題的嚴重性,這事也不能全怪兒子。
王堯華對這個兒子無疑是很寵溺的,否則也不會讓他養成乖張的性格。
哪怕到了這時候,王堯華也舍不得多說幾句重話,而是道,“小川,你帶我去他們的包廂,還有,呆會爸讓你道歉的時候,你一定要乖乖道歉,知道嗎?”
王堯華的兒子有些不大情願,納悶道,“爸,那張尚文到底是什麼人啊,您不是江州市的書記嘛,乾嘛那麼怕他?”
王堯華無語道,“小川,爸隻是副書記,不是書記,差了一個字,那就是天差地彆。”
王堯華的兒子撇嘴道,“那又能差到哪去,你好歹也是市裡的第三把手。”
王堯華歎氣道,“彆說我是市裡的第三把手,就是一把手,我對那張尚文也得客客氣氣的,你知道他是誰的秘書嗎?他是省裡鄭國鴻書記的秘書,而且按照你給我描述的那包廂裡的人的長相,鄭國鴻書記估計也在裡邊,你說咱們能得罪得起嗎?”
王堯華一邊說一邊拉著兒子在前帶路,生怕兒子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王堯華提醒兒子鄭國鴻是省裡的一把手,這才讓小年輕意識到自己這次確實是闖了大禍,對方真要是省裡的一把手,人家隨隨便便就能擼掉父親的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