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市長,沒那麼嚴重吧?”鄭世東蹙眉道。
“嗬嗬,盛郴同誌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嘛,他現在是班子成員,你們調查市中區的主要乾部卻沒跟他通氣,也難怪他會這麼生氣,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這麼搞確實是有點過分了。”徐洪剛笑道。
聽到徐洪剛話裡話外都是站在蔣盛郴的立場說話,鄭世東一點也不意外,神色平靜道,“徐市長,在對詹東傑采取措施前,我已經提前跟蔣盛郴同誌打過招呼了,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難道說他跟詹東傑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徐洪剛怔了一下,很快就笑道,“他們能有啥特殊關係,不就是上下級關係嘛。”
“這樣啊?”鄭世東跟著笑,“那我就不明白蔣盛郴同誌為啥會那麼生氣了。”
徐洪剛不動聲色地看著鄭世東,發覺自己繞來繞去可能都說不過鄭世東後,索性挑明了道,“世東同誌,按說你們辦案我是不好過多乾預的,但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以及從咱們全市乾部隊伍穩定的角度出發,你們在進行調查時,是不是也該多站在大局上考慮考慮呢?最近市裡因為這個作風整頓的事已經搞得人心惶惶,嚴重影響了乾部隊伍的穩定,也導致了市裡的一些工作受到影響,所以你們也要多一點大局觀嘛。”
聽著徐洪剛的話,鄭世東眉頭一下皺得老高,徐洪剛一口一個大局觀,他哪裡聽不明白對方這是在暗示他在詹東傑的問題上點到為止。
明白了徐洪剛話裡的暗示,鄭世東故意道,“徐市長,依您的意思,詹東傑的案子該怎麼處理?”
“詹東傑的案子該怎麼處理,那是你們的事,世東同誌怎麼反倒問起我來了。”徐洪剛笑道。
鄭世東麵露嘲諷,徐洪剛真狡猾,既想為詹東傑開托,又不想擔一點責任。
鄭世東這會也不想順著徐洪剛的意思來,嚴肅道,“徐市長,詹東傑的問題還沒查清楚,因此,現在談對他的處分還為時尚早,畢竟他的問題還不知道有多嚴重,‘治病救人’還不一定能適用到他身上,有可能他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救了。”
靠,鄭世東是故意跟自己對著乾!徐洪剛臉色難看地瞅了鄭世東一眼,鄭世東不是聽不明白他的意思,而是不想給他麵子。
眼裡閃過一絲陰沉,徐洪剛心想你鄭世東快退了,回頭千萬彆落在老子手上。
徐洪剛壓製著心頭的怒火,道,“世東同誌,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就沒啥好說的了。”
鄭世東笑道,“徐市長,我也是就事論事,您千萬彆生氣。”
徐洪剛瞥了瞥鄭世東,你鄭世東一點麵子都不給我,還叫老子彆生氣,靠!
心裡罵歸罵,徐洪剛淡淡道,“我明白,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嘛。”
鄭世東又笑,“徐市長能理解就好。”
徐洪剛沒回應,抬手作勢看了下時間,道,“世東同誌,我待會還有事,要不咱們今天談話先到這?”
鄭世東聽了站起來,“徐市長,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鄭世東說完就告辭離開,剛剛本就是徐洪剛主動找他過來,眼下徐洪剛既然攆人了,鄭世東也懶得多呆。
鄭世東很清楚,剛才他的回應肯定觸怒了徐洪剛,所以徐洪剛這會沒啥好臉色。
鄭世東走後,徐洪剛尋思了一下,拿起手機給蔣盛郴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徐洪剛徑直道,“盛郴啊,詹東傑的事我剛剛找鄭世東談過話了,鄭世東是一點都不打算給我麵子呐。”
“徐市長,鄭世東怎麼說?”電話那頭的蔣盛郴急忙問道。
“還能咋說,我跟他暗示詹東傑的問題要從輕處理,他卻給我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你說這還讓我怎麼往下說?”徐洪剛說道。
蔣盛郴聞言呆了呆,還沒等他再說啥,徐洪剛又道,“盛郴,詹東傑這事,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鄭世東太不識抬舉了,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好強行乾預紀律部門辦案,所以這事我現在也無能為力。”
徐洪剛這話一下把蔣盛郴後邊的話給堵了回去,徐洪剛都這麼說了,他要是再強行提要求就有點不識抬舉了,而且蔣盛郴知道徐洪剛願意幫他出麵已經是給了他麵子,他不能一味地要求徐洪剛乾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