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書記,那咱們就過去參觀一下,您覺得如何?”吳惠文笑著對蘇華新道。
蘇華新瞥了吳惠文一眼,他可以晾著武元銳,但卻是得給吳惠文一點麵子,這會蘇華新也沒再拿捏著架子,點頭道,“那就過去看看。”
在武元銳帶路下,一行人前往位於市局二樓的曆史陳列館,這個陳列館其實還是魯明在任的時候搞的,占地600多平,幾乎占據了二樓一整層。
彆看魯明正經工作沒乾多少,但對於這種吹噓成績、顯擺政績的事卻是十分熱衷,因此,在他任內就一直在籌劃搞這個陳列館,主要是為了吹噓在他擔任市局局長這幾年的一些成績,為此,魯明將市局辦公大樓的二樓整層打通並進行重新裝修,花了不少經費來搞這個曆史陳列館,隻不過魯明也沒想到這個陳列館剛要搞好,他就卸任了市局局長一職,剛好在尤程東上任沒多久時,市局的這個陳列館正式搞好了,尤程東當時還想請吳惠文出席開館儀式來著,最後因為吳惠文有彆的工作安排而沒能如願。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吳惠文才會知道這個事。
陳列館展示的一些內容,因為魯明卸任而做了一些改動,增加了不少犧牲警員的英雄事跡,這也跟尤程東對這個陳列館的定位不同有關,尤程東要求側重增加這個陳列館的警示教育基地功能,所以撤掉了一些在尤程東看來屬於假大空的內容,為此還搞得魯明十分不滿,但魯明已經卸任局長一職,也不好再過多乾預。
進了陳列館後,有專門的警員進行講解,蘇華新邊看邊聽,看樣子還挺投入,一旁時刻留意著蘇華新表情的武元銳,悄然鬆了口氣。
這時,蘇華新在一名基層戶籍警員的宣傳事跡板前駐足停留,這是一名乾了二十多年的戶籍警在上門入戶去給山區一名丟失身份證多年的殘疾老人辦理戶籍業務時,因為下山時天色已黑,導致不慎踩空而墜崖身亡因公犧牲的事跡。
蘇華新看著對方的事跡宣傳,突地說了一句,“這才是我們人民的好乾警呀,我們的一些乾部,整天坐在辦公室裡吹著空調喝著茶,完全體會不到這種基層乾警的辛苦。”
“蘇書記您說的是,所以像這種感人的事跡要多多宣傳。”吳惠文附和著蘇華新的話,一邊笑著對武元銳道,“元銳同誌,回頭你讓你們市局筆杆子比較好的同誌寫幾篇宣傳的稿子,跟咱們市電視台和市日報的同誌對接一下,搞一期專門的宣傳節目,咱們不能光埋頭乾工作,也要讓老百姓知道咱們市局的乾警都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嘛。”
“好,回頭我就把這事落實下去。”武元銳連忙點頭。
武元銳話音一落,蘇華新有些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工作做得好不好,光靠那些虛頭巴腦的宣傳是沒用的,而是要多乾一些實事並且積極改進工作作風獲得老百姓的認可。”
蘇華新這麼說,吳惠文臉色不禁有點尷尬,她剛剛隻是順著蘇華新的話讓市局多重視一下優秀乾警的事跡宣傳,結果蘇華新來這麼一句,那分明也是在打她的臉。
隻聽蘇華新繼續說道,“元銳同誌,你們江州市局的工作做得不大好,我可是在省裡都聽說了,你們要知恥而後勇呐,不要給組織抹黑。”
蘇華新這話一說出口,不隻是武元銳,連吳惠文臉色也都難看起來,這話雖說是在批評江州市局,但聽在吳惠文耳裡,何嘗不是在批評江州市,而且以蘇華新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無疑已經是十分嚴重。
如果說吳惠文還能克製自己的情緒,武元銳則是在心裡罵翻了天,蘇華新這麼搞,不僅讓他這個局長下不來台,最主要的是在武元銳看來,蘇華新這完全是無中生有,憑空捏造針對他們江州市局的話……又或者說,是在針對他武元銳。
武元銳此刻很想質問蘇華新一句,他所謂的聽說,是聽誰說的?有本事讓對方出來當麵對質一下!
心裡雖然惱怒,但武元銳還得強忍著,因為連吳惠文在一旁都隻能憋著氣,他又能如何?
蘇華新將武元銳的臉色變化都看在眼裡,臉上毫無表情的他,心裡冷笑不已,他就是故意要打武元銳臉的,特麼的,武元銳昨晚敢讓他下不來台,回頭他還會讓武元銳好看的,就算他不是分管領導,以他的身份無疑還是有很多辦法可以找武元銳麻煩。
此時,現場的氣氛有些異樣,而在側後方的邊上,市局副局長董星浜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眼珠轉動了起來,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董星浜雖然當著市局的副局長,但他在局裡就是一個老好人的角色,平時沒太大的存在感,所以此時也沒人去注意他。
另一邊,市紀律部門的辦案基地,喬梁早上在委裡安排完工作後,又習慣性地過來辦案基地這邊,結果卻是被梁本東嘲諷道,“喬書記,楊書記可都發話讓你主持好委裡的日常工作就行了,具體的案子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怎麼還老往辦案基地這邊跑呢?”
“梁本東同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委裡的辦案基地我不能來嗎?既然我負責主持委裡的日常工作,那委裡的辦案基地我也有權力管,我過來巡視工作不行?”喬梁瞪著梁本東,靠,梁本東這個馬屁精自以為抱上了楊學正的大腿,還真他娘的得寸進尺,想騎到他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