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喬梁這次對張舒強的事情絲毫不留情麵,恐怕會讓他獲得不少人的支持。”常成良接著說道,“這個張舒強的人品實在是太差了,縣裡的這些個領導乾部,沒幾個對他印象好的,底下的人更不用說了,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張舒強打罵,這次喬梁要是真能把張舒強處理了,表麵上他或許會得罪張舒強後麵的人,但或許也能讓他在縣裡邊獲得更多的支持,人心這東西,看似沒用,但卻又不可或缺呐。”
段玨沒說啥,此刻他的目光在路長鳴臉上來回掃視著,不知道突然冒出了什麼想法。
路長鳴注意到段玨看著自己,正要詢問,段玨已經收回目光,突然對縣長常成良道,“老常,張舒強這事,咱們不妨暗中推波助瀾將張舒強搞下來,你覺得如何?”
常成良微微一愣,皺眉道,“段總,這不大好吧?咱們沒必要多樹敵,而且昨晚的臨時班子會議上,我還在琢磨著借這個機會拉攏張舒強呢。”
段玨嗤之以鼻,“這種莽夫拉攏了做什麼?”
段玨打心眼裡看不上張舒強這種貨色,要不是早年跟了個好領導,張舒強這種人連鄉鎮乾部都混不上,現在竟然還能讓他混個實職副處成了縣領導,也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張舒強爛泥扶不上牆,他現在絕不僅僅止步於這個位置,因為他早年跟著的那位老領導,如今已經高升到省裡,是省府的一位副職,雖說沒有進班子,但終歸也算是省領導,想要幫張舒強再提一提的話是很容易的事,但張舒強的老領導也不敢再幫他往上提,他對張舒強的行事作風有所耳聞,把張舒強提到更高的位置,回頭捅了婁子連他也罩不住。
而段玨看不上張舒強還有另一個原因,因為他跟張舒強後麵那位老領導不怎麼對路,對方的人在達關縣城跟他爭舊城改造項目,雙方產生了不少齟齬,而張舒強為了討好其那位老領導,自然也跟他尿不到一個壺裡去,雖說張舒強不敢明著得罪他,但暗中搞點小動作還是敢的。
常成良知道段玨瞧不上張舒強的原因,但不管怎麼說,張舒強也是縣班子的領導,背後又有那位老領導支持,所以常成良覺得張舒強這次大概率會有驚無險度過這次危機,便接著道,“段總,我覺得把張舒強拉攏過來,再利用其後麵那位老領導,讓張舒強去跟喬梁鬥,或許會更好,畢竟經曆這麼一遭,張舒強肯定對喬梁恨得牙癢癢的。”
段玨搖頭笑道,“就怕沒你想的那麼容易,張舒強後麵那老領導可是猴精猴精的。”
常成良嗬嗬一笑,接著道,“反正我的看法是沒必要去多樹敵。”
段玨無聲一笑,接著道,“除非我能徹底放棄舊城改造項目,否則要跟對方坐下來把酒言歡是不可能的,再說了,我也不怕得罪他,反倒是趁這個機會將張舒強搞下來,讓他們把賬記在喬梁頭上,然後我再幫路局長活動活動,看能不能讓路局長頂替張舒強的位置,這豈不是一箭雙雕?”
原來段玨打的是這個主意!常成良聽著段玨的話不由若有所思,段玨打的這個算盤倒是好得很,就怕沒那麼容易,最後搞不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再者,路長鳴剛剛提拔沒幾天,要讓對方再往前進一步,恐怕不太現實。
常成良此時考慮的相對理智,但路長鳴無疑激動得很,難怪剛剛段玨的目光一直在他臉上打轉,合著是在算計著幫他升官呢,路長鳴這會巴不得出聲附和段玨的話,但一看常成良的態度,路暢行心想自己還是相對克製點,這事的確沒那麼容易。
段玨很快就道,“算了,這事再說吧,先看看喬梁會搞出什麼動靜來,我感覺喬梁肯定還會有進一步的動作,否則張舒強在班子會議上對他吹鼻子瞪眼的,他最後要是還拿張舒強沒辦法,那他這個新上任的一把手可就顏麵掃地了,到時候誰都會覺得他是紙老虎,他的威信也要大打折扣。”
常成良點點頭,張舒強說的這一點沒錯,眼下張舒強這事,對喬梁是一個考驗。
兩人談論了一會張舒強,話題又轉移到了朱世純和陳城這件事上,段玨看向路長鳴,“路局長,陳城那家夥要怎麼對付朱世純是他的事,你可千萬彆摻和進去。”
路長鳴明白對方這話地意思,連忙道,“段總您放心,我不會跟著他亂來的,這個陳總現在都快瘋了,甚至還想在喬書記的宿舍把人弄死,太瘋狂了。”
段玨看著路長鳴,口氣鄭重道,“總之,路局長,這個事你絕對不要瞎摻合。”
段玨此時對路長鳴說的這話裡多少含有一些告誡敲打的意味,他好不容易將路長鳴操作提到局長的位置上,要是路長鳴跟著陳城那邊瞎摻合,最後栽進去,到時候他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之前喬梁要將其自己的人調到達關來擔任縣局局長,最後卻是黃了,其實就是段玨暗中在搞鬼,為此段玨也費了不小的功夫,目的就是為了將路長鳴提上來,因為段玨能掌控路長鳴,讓路長鳴坐在局長的位置上,他的心裡踏實點,他不想看到有人去翻曹欽明父女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