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清輝道,“陶書記,我主要是看您如何指示,作為組織部長,我任務就是配合協助陶書記您做好組織人事工作。”
陶任華目光在金清輝臉上停留了一會,似乎想將金清輝看穿。
金清輝同陶任華對視著,顯得問心無愧。
陶任華淡淡地笑笑,很快收回目光,道,“既然這批乾部調整已經拖了一些時日,那就批了嘛,我這個新書記雖然剛上任,但也不能耽誤了正常的工作進展。”
金清輝聽到陶任華這麼說,點頭道,“好。”
金清輝說完站了起來,“陶書記,那我就不打擾您工作了,您剛上任,工作雖然比較忙,可也得注意休息。”
陶任華笑著點點頭,“謝謝清輝同誌關心。”
陶任華將金清輝送到門外,看著金清輝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過道裡,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雖然初來乍到,但不代表他就一點功課都沒做,至少省班子裡的十多個班子領導的情況,陶任華是有過初步了解的,蘇華新是江東師大出來的,剛剛那份乾部名單裡,有三分之一是江東師大背景的乾部,這裡邊的意味已經不言自明。
但剛剛陶任華並沒有要故意卡住這批乾部任用的意思,新官上任,陶任華不想跟蘇華新產生什麼誤會,他更願意將此事作為對蘇華新釋放善意的一個信號。
“倒是這個金清輝有點意思。”陶任華默默想著,轉身走回辦公室。
秘書袁偉雲緊隨其後走了進來,關切地問道,“領導,金部長怎麼這麼快過來找您了?”
陶任華笑道,“是為了一批乾部任用的事。”
袁偉雲眨了眨眼,“領導,您剛上任,啥都還兩眼一抹黑呢,金部長這時候來請示您人事問題,感覺不大妥當。”
袁偉雲跟了陶任華挺久了,又是陶任華從南都省帶過來的,所以有些話他也就能比較直接地說出來。
陶任華微微一笑,“偉雲,咱們剛來,接下來一段時間是真正考驗我們的時候,你要始終記住,這年頭最難揣摩的就是人心,最考驗人的就是人性。”
袁偉雲輕點著頭,作為跟陶任華從南都省過來上任的秘書,他跟陶任華是深度綁定在一起的,兩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陶任華接下來一段時間如果不能站穩腳跟,那對陶任華今後的工作將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你去忙你的吧,我要獨自安靜一會。”陶任華說道。
袁偉雲點頭走了出去,而在另一邊,金清輝從陶任華這邊離開後,沒過一會,相關的情況就已經被蘇華新所知,得知陶任華並沒有刻意阻撓這批乾部人事的任用,蘇華新心裡一點也不意外,陶任華剛來,肯定是不願意多事的,不過這是否是陶任華表達善意的一個舉動呢?蘇華新也在揣摩著陶任華的心思。
不知道想了多久,蘇華新突然歎了口氣,這次沒能順勢更進一步,他心裡是很失落的,畢竟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惜還是功虧一簣,他終歸還是輸在了資曆不足上,直至現在,蘇華新也不認為自己去跑關係有什麼問題,哪個乾部在提拔的關鍵時刻不這樣?
“金清輝這家夥看來是沒希望拉攏了。”蘇華新很快又想到了金清輝,在新書記的人選出來之前,他就暗示和拉攏過金清輝,包括趙青正也對金清輝有所示好,但金清輝就是油鹽不進,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這著實是讓蘇華新很不爽。
“既然成不了自己人,那就隻能是敵人了。”蘇華新目光陰沉,在他字典裡就隻有三種人,自己人,敵人,無關緊要的人。
金清輝作為掌管組織人事權的組織部長,顯然不是無關緊要的人,而對方不接受他的示好和拉攏,那就隻能成為他的敵人。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臨近傍晚,喬梁正在辦公室批閱文件,電話響了起來,看了下來電顯示,見是郭興安打來的,喬梁目光一凜,接起電話道,“郭書記。”
郭興安笑問道,“小喬,在忙呢?”
喬梁道,“不忙,郭書記您有什麼指示請說。”
郭興安道,“那我就直接說正事了,小喬,你們縣紀律部門辦的那個洪華晟的案子查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