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郭興安質問到安保的問題上來,喬梁目光一閃,安保工作或許有所疏忽,因為縣局局長一職目前仍然空缺,在工作對接上難免出現一些紕漏,但通常來說也不會出現今天這種事。
這時喬梁的手機響了起來,見是陳方陽打來的,喬梁看了郭興安一眼,道,“郭書記,是現場那邊打來的電話,應該是弄清楚那兩名老人的身份了。”
郭興安聽了輕哼一聲,那意思顯然是默許喬梁接電話。
喬梁接了起來,隻聽陳方陽道,“喬書記,問清楚了,這兩位老人是段玨的父母,他們是來給段玨喊冤的,說段玨是被人害死的。”
喬梁愣住,“你說他們是段玨的父母?”
陳方陽肯定道,“是的。”
喬梁眉頭微蹙,道,“你先安排縣局的人接待他們,給他們做好相關的筆錄。”
喬梁說完掛掉電話,看向郭興安,“郭書記,已經問明白了,那兩位老人是段玨的父母。”
喬梁說著頓了一下,不著痕跡地看了郭興安一眼,“不知道郭書記您認不認識,段玨是我們縣裡有名的一個企業家,哦,不對,應該說是黃原那邊的一個企業家,但這幾年他在我們縣裡投資了不少實業,我們縣裡的西風峽穀度假區就是段玨投資興建的,但大概在半個多月以前,段玨被發現在景區的一座山上墜崖身亡,經縣局辦案人員初步調查後,認定是一起意外,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是怎麼回事,突然跑出來說他是被人害死的。”
郭興安皺眉道,“你說的這個段玨,我有所耳聞,你說他死了?”
郭興安儘管刻意表現得十分平靜,但一直在仔細觀察郭興安的喬梁仍是看出了郭興安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而聽郭興安此刻竟然裝著表現出對段玨的死毫不知情,喬梁暗自有些鄙夷,這他娘的都是戲精。
喬梁正要再開口說啥,手機又響了起來,見是馮運明打來的,喬梁便改口道,“郭書記,是馮部長打來的電話。”
喬梁說完就先行接了起來,電話那頭的馮運明道,“喬梁同誌,你過來陶書記這一趟,金部長也在這。”
喬梁心頭一凜,連忙道,“我這就過去。”
馮運明說完就掛了電話,喬梁收起手機對郭興安道,“郭書記,陶書記和金部長讓我過去一趟。”
喬梁這會也分不清是陶任華還是金清輝讓他過去,不過電話是馮運明打的,那說明這大概率是金清輝的意思,此刻同郭興安說完,喬梁顧不得等郭興安回複,已經先轉身往外走去。
郭興安怔住,立刻喊住喬梁,“喬梁,陶書記和金部長就隻喊你過去?”
喬梁眨了下眼,“馮部長是這麼說的。”
郭興安清了清嗓子,道,“我跟你一起過去,想必陶書記和金部長是想了解今天的事情。”
喬梁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瞄了郭興安一眼,對於郭興安的小心思也不點破。
兩人一起前往陶任華休息的房間,喬梁一顆心也繃了起來,他談不上緊張,隻不過今天發生了這種事,喬梁心裡有點沒底,畢竟他對陶任華完全不了解,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一想金清輝也在,喬梁又踏實了不少,金清輝無疑是站在他這邊的。
陶任華在五樓的一個房間休息,金清輝和馮運明也在,見郭興安和喬梁一起過來,馮運明眼裡閃過一絲異色,轉頭朝金清輝看去,隻見金清輝朝他使了個眼色,馮運明當即會意,笑著站起身,朝郭興安道,“郭書記,您來得正好,我有點事和你談一談,咱們出去外麵說。”
馮運明主動拉著郭興安往外走,郭興安微微一愣,朝陶任華和金清輝看了看,見兩人沒有作聲,郭興安心裡咯噔一下,沒來由有些憋屈,陶任華和金清輝要見喬梁,好像還刻意要讓他回避似的,靠,他這個市一把手在兩人眼裡還不如喬梁?
郭興安心裡鬱悶,但臉上也不敢表現出來,他並不知道眼下這都是金清輝的意思,不過陶任華沒有表態,那無疑也是默認了。
馮運明和郭興安往外走去,陶任華的目光從金清輝和喬梁臉上掃過,又看看被馮運明支走的郭興安,臉上若有所思。
“陶書記,這位就是達關縣的喬梁同誌。”金清輝給陶任華介紹道。
“陶書記您好。”喬梁緊跟著金清輝的話,一臉恭敬道。
“喬梁同誌是吧,我知道你,咱們全省最年輕的市班子乾部嘛。”陶任華抬手指了指喬梁,笑嗬嗬地說道。
“陶書記,是組織上器重我,並不是我有什麼過人之處。”喬梁惶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