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鵬撇嘴道,“是不是裝瘋,現在誰也說不清楚,但我總感覺這太巧了。”
辦案人員道,“可他之前畢竟服用了大劑量的安定類藥物,眼下清醒過來表現出這種症狀,按照醫生的說法,這也是符合後遺症的表現的。”
陳鵬道,“所以我現在隻是懷疑嘛,我要是能直接確定他是裝的,那咱們現在直接把人帶走就完事了,還在這裡浪費啥時間?”
辦案人員聞言點頭道,“好,這兩天我們多觀察觀察。”
陳鵬想了想,又拿出手機給林劍打了過去,林劍今天一大早就回黃原去了,現在錢正這個情況,他有必要跟林劍及時彙報。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錢正醒了伴隨著錢正瘋了的消息已然在市裡悄然傳開,事情的結局總是出乎人的意料,哪怕是喬梁也沒想到錢正竟然發瘋了,隻是一想到‘發瘋’兩字,喬梁心裡就忍不住有些懷疑,曾經章梅裝瘋的一幕在喬梁記憶裡出現,有這麼一個前車之鑒,喬梁很難不多想,特彆是他到現在也還沒親眼看到過錢正。
中午從市裡離開時,喬梁原本有打算拐去醫院探望一下錢正,最終想想又作罷了,今天錢正剛蘇醒,前去探望的人肯定很多,喬梁就沒打算去湊那個熱鬨,最主要的是他離開的時候還沒聽到錢正瘋了的事,否則出於內心的好奇,他肯定會去醫院看一眼。
辦公室裡,喬梁此刻正同邱陽新說著話,了解省廳專案組在縣裡邊的調查情況,年前到年後的這段時間,喬梁忙於工作和個人私事,都忘了關心這事,這次省紀律部門突然調查錢正,喬梁尋思著是不是省廳在縣裡邊的專案組查到了什麼,並且已經移交給了紀律部門。
出於這樣的猜測,喬梁才想起將邱陽新叫過來問一問。
不過邱陽新對於具體的情況同樣也不了解,此時聽到喬梁詢問,邱陽新苦笑道,“喬書記,專案組那邊的事,我還真不清楚,而且出於紀律保密條例的需要,我並沒有刻意去打聽專案組的工作以及案情進展。”
喬梁詫異道,“連你也不知道?”
邱陽新點點頭,“我確實不知情,我主要就是幫忙乾點協調工作,而且除了一開始從鄉鎮派出所幫忙安排了兩個熟悉本地情況的警員進專案組,其實專案組也沒啥太多需要我做的,再加上為了避免引起彭局懷疑,我平時基本不跟專案組的人接觸,隻專心乾好局裡的工作。”
邱陽新說到這裡,微微猶豫了一下。
喬梁見狀,道,“邱隊長,有什麼話就直說,我早就說過,在我這你儘管暢所欲言,沒有什麼話不能說。”
邱陽新便繼續道,“喬書記,還有一點,我感覺彭局似乎派人在暗中盯著我,所以我也就儘可能地不跟專案組的人接觸。”
喬梁挑了挑眉頭,彭白全這家夥還真是想一條道走到黑不成?
邱陽新注意到喬梁的臉色,趕緊又補充一句,“喬書記,我隻是察覺有人跟蹤我,但並沒有證據證明就是彭局指派的,剛剛說的隻是猜測。”
喬梁神色冷峻,邱陽新隻是出於謹慎才又補充了這麼一句,但喬梁心裡卻是已然傾向於就是彭白全乾的,否則誰會跟蹤邱陽新?
心裡如此想著,喬梁點點頭道,“照你這麼說,你不跟專案組的人接觸也是對的。”
喬梁說完又問道,“彭白全最近在局裡都忙些什麼?”
邱陽新想了一下,道,“彭局最近的心思好像不怎麼在工作上,看他整天有點心不在焉的,要麼是上班時間沒看到人,要麼是下班時間還沒到就早早離開了。”
喬梁一聽,臉色愈發難看。
喬梁不知道的是,此刻被他和邱陽新談論的彭白全,現在正在馮運明的老家裡幫忙乾家務。
堂堂的副縣長兼縣局局長,這會係著圍裙,拿著鍋鏟,在馮運明父母家的廚房裡幫忙煮晚飯,彭白全在做一鍋水煮活魚來著,這是他的拿手好菜,魚是他讓人特地從水庫送過來的新鮮活魚,眼下快做好了,香氣也飄到了廚房外邊,馮運明年逾八十的老父親背著雙手走到廚房,笑眯眯道,“小彭,看不出你還真會做飯嘛,這香味聞得我都食欲大動了,我看我今晚可以多吃兩碗飯。”
彭白全一聽,忙不迭道,“馮叔,您可彆,您有三高,晚餐不能吃太多,要少吃多餐,您可彆因為貪嘴而影響了身體健康,要不然那就是我的罪過了,您要是喜歡吃我做的飯,回頭我天天來做給您吃。”
馮運明父親笑道,“那怎麼可以,你好歹也是一個局長,怎麼好意思讓你天天來做飯,從達關跑到江州來,本來路途就比較耽擱時間,哪還能讓你老是來回跑,太麻煩了。”
彭白全笑道,“馮叔,您這麼說就是跟我見外了,您喜歡吃我做的飯,那是我的榮幸,說啥麻煩不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