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真假迷情
樂無憂簡直覺得丟人丟到家,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自己身體的那個淚腺開關在哪,然後死死地擰上,再也不讓它作怪!
然而玄玉的體溫就在身側,他的聲音就好像是樂無憂情緒的閥鈕,輕而易舉的就推翻了他所有的努力,讓眼淚流地像是泄了堤的洪水。
樂無憂慌忙地要抬手去擦源源不斷滾落下來的眼淚。
玄玉先生一怔,隨即連忙去捉樂無憂要擦眼淚的手,屈起食指蹭掉了他臉上的眼淚,悶笑幾聲,說:“別擦呀,可別浪費了,等鳳羽山揭不開鍋了,可就靠著你這幾顆金豆子過活了。”
樂無憂:“……”
樂無憂翻了個白眼,莫名地將眼淚憋了回去。
“不哭了?真可惜。”玄玉扯著衣擺坐到樂無憂身側,又問:“跟我說說,是不是淩霄欺負你了?”
樂無憂眼睛還紅著,不好意思讓玄玉看見,隻得偏向一旁去看溪水裏飄落的浮花:“他才不會欺負我。”
“那是誰?那倆毛團子?”玄玉又問。
見樂無憂沒有反應,玄玉突然福至心靈,啞然失笑,說:“天地良心,我可是剛回來,怎麽惹到我們家小祖宗了?”
樂無憂冷哼一聲,對於玄玉的磕牙打諢十分不滿。
“好吧!死也讓人死個明白嘛。”玄玉循循善誘:“我遠在下界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了,足以讓我們小祖宗水漫鳳羽山?”
樂無憂垂下了眼,此時心裏的那股揮之不去的感覺已經消了大半,他羞於把這種感覺宣之於口,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樂無憂捏著衣角,瞥了玄玉一眼,說:“沒什麽,我也不知道。”
“哎喲,”玄玉嘆了口氣,又說:“那真是冤枉。不愧是小祖宗,因為不知道就對我發脾氣,我都不知道怎麽為自己申辯。”
樂無憂震驚道:“誰對你發脾氣了?”
“你都要將我這鳳羽山淹了,還不算發脾氣?”玄玉大臂一揮,大有一副剛剛經過了抗洪行動的架勢。
樂無憂自然是說不過玄玉的,雖然知道他這是在胡扯,但是還是拿他無法,隻好扯著自己的袖子扭捏半晌,這才張口:“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很難受。”
“哪裏難受?”玄玉上下打量一番樂無憂,並沒有發現他有哪裏不舒坦。
樂無憂欲言又止了半晌,忍了又忍,還是妥協。他握住玄玉的手腕,引著他的手掌貼到自己的心口:“這裏難受。”
玄玉怔了怔,抬眼看向樂無憂。對方的臉上都是茫然,他不是裝的。
玄玉一時有些啞然。
“這裏,見不到你的時候就很難受。”樂無憂以為玄玉沒有聽懂他的描述,又補充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玄玉的心裏瞬間閃過一萬個念頭,最後都化成嘴角無奈的笑,他揉亂了樂無憂的頭發,說:“你沒生病,你隻是想我了。”
“想……想你……”樂無憂紅了臉,茫然地呢喃著。這兩個字一出,他心口的委屈好像又重新翻了回來,宛如開閘似的湧了出來。
是了,是想你了。
這個結論一出,樂無憂眼中的鳳羽山開始扭曲,風雲迅速變換,從驕陽萬丈的正午變成了星雲密布的晚上。
玄玉似乎很忙,他總是要出去辦事,樂無憂就窩在梧桐樹下等他。
上午玄玉來信講了,晚上就會回來,還給他帶著人類的叫花雞,晚上回來和他一起喝酒。樂無憂高興了一天,就等著夜色降臨。
怕玄玉走慢了路,樂無憂特地叫長生去山口守著,好催促他走快些。
為什麽他自己不去?
還是不是怕某人以為他又想他了!
才沒有!
樂無憂從白天等到晚上,還時不時裝出一副正在忙著的模樣,免得被那人看見了又是一頓打趣。
怎麽還不來。
樂無憂身邊的符紙已經摞了半丈高了,那個人還沒回來。
“不好了不好了!”
長生一路狂奔,邊跑邊叫:“鳳凰被淩霄上神劫走啦!”
不死隔著老遠就彈射起來,哐嘰給了長生一拳:“你亂叫什麽!嚇到本大爺了!”
“他去淩霄上神那了?”樂無憂捏著長生的前爪將狗拖了過來。
長生扒著樂無憂的手,說:“是啊,鳳凰剛走到山口,淩霄上神就來了,直接把他帶走了,說要一起喝酒。”
喝酒?
樂無憂垂下眼。
喝酒就喝酒吧,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喝。
樂無憂麵無表情的收起了身側的符紙,和衣躺下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