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定定的看著山澗，

而山澗何嚐不是在看著它呢？

他們四目相對，彼此之間的眼裏都隱藏著許多複雜的情緒，

但是，唯一能肯定的是，他們所有所有的心思都不是想要傷害對方。

山澗就這樣看著淨，久久不語，隻是眼底的光亮越來越明顯。

剛才遮在眼底的那片烏雲，隨著淨的話語正在慢慢散開，露出了那溫暖和煦的光。

‘吾知道’

他的聲音溫柔而又緩慢，

‘吾知道很多想法並非你本意，而是突然就出現的。莫名的還會讓你覺得這些事情很是正常’

山澗溫和的聲音帶著些笑意，

‘吾很開心，很開心你如此信任吾，你說的沒錯，我們之間，應該是真的有某種聯係。不然，吾也不會顯現神識，在此刻，此番場景與你相遇，並且溝通’

要知道，事情早就發生並且已經有了結局。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記憶碎片裏的他會有自己的意識，但......肯定和淨有關。

山澗深深的看了淨一眼，那一眼......很是複雜。

“您是說......我現在能與在碎片中的您交談，是因為我們兩個之間有聯係，所以您感應到了，才現身的嗎？”

淨有些驚到了，那按照山澗的話來推斷，可能本來它隻是可以看到這些畫麵還有走向，甚至是事情的結局而已。

但，是不會和碎片中的神明，也就是山澗有任何交流的......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豈不是越來越奇怪了？

首先，這裏是它的識海，識海裏麵出現了可能是它遺失的記憶碎片，

接著，碎片裏麵出現了畫麵，畫麵裏，應該是一件事情的完整經過。

是關於神明山澗，還有那些背叛獻祭他的村民，與這些村民把鬼物奉為“神明”去祭拜，去相信，去信仰的事情......

那由此可見，是不是可以說明，山澗在這場欲望的鬨劇之中，最後並沒有身隕在這裏？也並沒有被困住和失去理智，沒有被汙濁之物弄得迷失自己？

不然怎麽會還可以蘇醒和它溝通？

想到這裏，淨隻感覺自己心裏很是開心，甚至是有些雀躍。

“神明大人，那就是說這一場鬨劇您最後逃脫了，是嗎？還是說您最終解決了這件事情，把這裏恢複成了原樣？”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那就證明它出去之後還可以和山澗見麵......

不......不對......

就算如此，他們出去之後估計也見不了麵了.......

它要做的事太多了......而且......可能出去之後，它就要消失了......

淨猛得握緊了手，遺憾悄然之間湧上心頭......

真是可惜啊.......

山澗看著淨那帶著希翼的眼神，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是，事情該說還是要說清楚的......

‘並不是這樣的，吾準確來說應該是這一場回憶裏的變故。按道理來說，這件事情在你麵前，從開始走到結尾之後就算是完成了，期間裏麵所有發生的事情你都改變不了，也不允許改變.......’

山澗仔細想了一下剛才淨所說的那些話，確定沒有遺漏的地方後才繼續慢慢道來，

‘這裏麵的吾，隻是記憶碎片以特殊的方式生成的，所以，在最初的時候，並不具備自己的意識，隻會跟著事情的發展一直往下走去。’

‘而現在，之所以吾會擁有自己的意識，吾其實也沒太搞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有一個問題，你首先要弄明白，吾擁有意識，肯定是因為下這盤棋之人故意而為之，故意讓碎片中的吾有了自己的意識，至於其目的是什麽，那就不得而為之了。’

山澗腦子過了一遍，也想不明白這背後之人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讓他覺醒自己的意識就為了和淨說說話？

這對幕後之人有什麽好處？

可是，拋掉這種熟悉感來說，他和淨相當於兩個陌生人，這幕後之人怎麽能確定他們兩個人會聊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