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廠長雙手接過報紙和斷親書,小心地放進公文包裡。
這麼重要的證據可不能有一點閃失,他得親自去複印了,把原件還回來。
第二天一大早,保衛科長把餓得半死的苗紅放了出來。
她深一腳,淺一腳地挪出小黑屋,想著抓緊回家做飯,好給柒建國送去。
前天晚上,加上昨天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可剛走到廠門口,就看見公告欄前麵擠滿了人。
“這柒建國也太不是東西了,虎毒還不食子呢。”
“這不遭報應了嗎?幫人家養的小孽種不也不管他了。”
“做人啊,就不能乾虧心事,老天早晚能找著他。”
“人在做,天在看,老輩子人的話,不能不信。”
“你們可少說兩句吧,說你們搞封建迷信,要倒大黴的。”
議論聲漸漸消失,苗紅的腦袋卻是“嗡嗡”地。
“報應嗎?不是我,我什麼都沒乾哪!”
“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我的親閨女啊!”
苗紅一聲接一聲淒厲地慘叫,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
周圍的人都嫌棄地地不想靠近,還是保衛科科長叫人把她送去醫務室。
宣傳欄醫務室的人也都看了。
見送來的是苗紅,一個個地都很嫌棄。
“她是餓的,緩緩就好了。也可以打點滴,誰去交錢?”
聽說要交錢,保安科的兩個人立刻腳底抹油。
苗紅就那麼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