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一)詔告全國通學蒙古文字(1 / 1)







蒙古皇帝窩闊台到驛館為漢族萬戶侯送行,回來在皇宮總覺得缺少點什麽,就想在驛館,單玉講的一段曲折身世,感到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使人傷感、困惑。戎馬半生,隻知拚殺、掠奪,沒有治國平天下的雄心大略,豈能成為一國之君。國人的落後,就是在文化上的落後,民間的傳說,幾代人全用的沒有統一的文字,民間傳說大半是口頭傳記,沒有文字把它記錄下來,怎能叫後人去思考理解。連自己的祖宗是誰?都不知道。有了文字就不用在人家的文字堆裏,找祖宗了。我要讓我的後人能找到自己的祖宗,就是要在文字上傳下去。不能叫別人說,你祖宗是誰就是誰,把全國的蒙古文化普及提高。想到這,他讓姚樞擬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詔告天下,馬蹄所至皆我疆土,而文化知識乃在無知之中,若使代代振興,必興文化儒風,以備‘大紮撤’著作。朕日理萬機,無暇及此,常思耶律楚材奏章,馬上不能治國。為治理國家,確實應在全國全民普及蒙古文字,培養幼童知書達理,確為我國之本。要求凡我國之臣民,必讀我國文字。在三個月內通讀、會寫,逐步達到熟讀會用。諸王子、郡王子、駙馬子陪伴太子,在國學院就讀,全國普及蒙古文字,由達達統嘎總監代管國學院授教。欽此!姚樞草擬之後,宣讀給皇帝窩闊台聽,他沉默著沒有言語。姚樞慌忙跪倒叩拜解釋說:“萬望皇上開恩!此詔如若不妥,還可另擬。”可汗皇帝窩闊台是個忠厚謙謙君子,他對臣下萬以寬懷撫之,不以小事責難,常用大度安慰臣屬。他說:“愛卿忽慮,朕正是此意,詔書寫的是實事,不能以謊言瞞天過海,你常給朕講,要說真話辦實事,朕豈能忘了。”姚樞欣然笑道:“臣未曾忘懷,常以此為規範,臣思寫此詔過於實話實說。”皇帝窩闊台說:“朕思之蒙古帝國文字初創,它需要幾朝幾代地傳下去!非一日之功能見成效,你我君臣無話不談,臣乃為朕之心腹,你為人卻是我的老師。朕希望你當我次子闊楚的老師,用心陪讀。朕認為要國家之強盛,必須學習中原漢文化,方是治國平天下之君、治事之能臣,希莫辜負朕意!”姚樞急忙啟奏:“臣鞠躬儘瘁,莫此難忘。”窩闊台慢慢的說:“朕有一種憂慮,自己是辦不了的。”停了停、看看姚樞接著說:“聽禮部尚書耶律楚材預測,蒙古文字要幾經周折,甚至於被篡改,另起新文字代替舊蒙古文字,繼續是很艱難地,朕之努力讓在民族間廣泛應用,故詔告天下,不要忘了太祖成吉思汗的一片真心,讓達達統嘎改革創造蒙古文字的禦旨,乃朕之本意!”最後又加了一句:“望臣以後莫談此事。”姚樞心想:蒙古人粗野,並非如此,能想到千秋萬代之事,確也難能可貴。君臣二位談到深夜方散,第二天就詔告天下國子學院辦起,繼續開辦漢文化學科、畏吾爾、吐蕃等文科。全國掀起學習蒙古文字速成風氣,形成了家家學文化,人人練習寫字。其中學習最好的王子中是忽必烈,元帥之子塔斯陶古思等。可汗皇帝窩闊台臨朝,喜聞諸小王子、駙馬之子等學習都有上進。說:“漢文化的傳播,在我們這裏不夠普遍,必須請教有漢文的人來京教學。我們國家要想強盛,就得多學漢文化知識,多學漢人治理國家的長處,我們要吸取漢族各個朝代的經驗教訓,我們應該將先主成吉思汗給每個場合製定的一條法令,給每個情況製定的一條律文,對每種罪行製定一條刑罰。還有大的國際法、公法、刑法、私法、商法、立法、和司法等多方麵的法規保持繼續使用。它的主要宗旨是維護國家利益和家族利益,它還包括私有財產的子嗣繼承權,確認父權和夫權;禁止戶口轉移。也不準有收容和庇護;禁止奴隸逃亡,逃奴必須還回原主;禁止逃避服役,禁止臨陣退縮;禁止盜竊、奸淫、妄語和背叛。我們要把這些編成冊子,讓“大劄撒”成為我們的法典。頒布成法令,使用幾種文字布告天下,讓老百姓家喻戶曉,人人皆知。我想我繼承皇帝位,當前要抓緊做好四件事:第一、我要征服金國;第二、我要設立‘站赤’,便利使臣往來和搬運物品;第三、在沒有水源的草原掘出井來,使百姓放牧有豐美的水草;第四、在各地區城池設置探馬赤軍鎮守,使百姓平安居住。我講的不儘是就這四點,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當務之急要辦的把這文化設施建立起來,把老師先生請來,派誰去請老師較合適?”中書令耶律楚材,走出啟奏:“臣以天下雖以馬上得之,不可以馬上治之的說法,幾曾勸諫,我主今納之。詔告天下,普及文化,並以先進的漢文化,引導我國民眾,學習儒家思想治國,我說這與我民眾信仰不會發生矛盾,有道是學漢文化必請漢文老師,我想請二太子闊楚由姚樞先生陪同。帶三千人馬去山東曲阜孔家,請孔夫子五十一代孫孔元措,到京就教。加封他為我國衍聖公。可汗皇帝窩闊台說:“準奏!”闊楚在姚樞先生的陪讀下,漢文大有長進,他以二太子的身份,前去拜請,他準能出山。闊楚二太子的漢文底子踏實,他會說善辯,有姚樞幫助作說客,保證能將孔元措請來。請吐蕃的八思巴老先生可由小王忽必烈帶三千人馬,保護老師安全進京。”可汗皇帝窩闊台說:“準奏,即日起程,不得有誤!有本啟奏,無本退朝。”窩闊台皇帝在群臣的三呼萬歲聲中退朝。翌日,耶律楚材尚書到教軍場上歡送二太子闊楚、小王忽必烈各帶三千人馬前往山東、拉薩聘請老師,臨行前耶律楚材再三囑咐二位,一定保持謙虛謹慎的態度,說話時要和藹可親,抱著虔誠的心理,一定把他們請來。他又對姚樞囑咐了一番,耶律楚材尚書令,感到放心這才回府。二位小將起程到南門外才分手,單說二太子闊楚和老師姚樞先生二位,積極趕往山東,走在半路上闊楚和老師姚樞說:“我們二人何不去陝西大昌走走。”姚樞說:“這也奇了,山東與陝西有那麽長路,我們這不是舍近求遠嗎?”闊楚說:“大昌附近有個小鎮,是大昌的門戶,聽說那裏的守將是文武全材,此人確有文韜武略,你不想會會此人,他不在孔夫子五十一代孫孔元措之下,確有實學,不妨把他也請來,我想這樣才不須此行。隻是比請孔元措難了點,現在他還是敵將,如若把他請來,為我朝增添一位名臣,那是可喜的事,這個人你可能也知道他是誰,大昌這一戰役中他起了很大作用,他沒有得到應有的賞識,金國大將義拉布和聽了他的進言,才取得了大昌的勝利。但是金國大將義拉布和認為功勞應歸功於自己。金國皇帝守緒也一時高興,在汴京皇宮召集群臣禦前會議,對文官武將大加封官加爵,把他給忘到耳前脖子後去了。你說此人得不到重用,不如我們把他給請來,你看如何?”姚樞是個精細之人,闊楚二太子能提名的這個人,也早有耳聞,隻是一時想不起來他是何人,不好提出反對,也提不出不去的理由,沉思起來。慢慢想了想才提出說:“我看請此人不妥,沒有禦旨,又要路過山東再到陝西,我怕誤了歸期受責罰,此人又是敵將,不動武怎能把他請來,一件很難做好的事情,我想還是穩妥點,你想看看咱們還是不去為上策。”闊楚二太子笑著說:“老師你怎麽膽子越來越小,你是個精細之人,在這個時候正是請他的好時機,他們打了一個勝仗,人在勝利的時候往往就麻痹大意,士兵們也認為不會出什麽問題,一定會大意。此時正是機會,你我偷襲他們準能成功,來個出其不意多麽核算的買賣,我們此時不下手等待何時。”姚樞接過話題說:“你說時機倒是一個絕好的時機,我們這樣做太冒險了。應該想個萬全之策,在時間上能找到答案,白天休息夜間行軍,現在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夜間行軍倒是很好的安排,要在路上把時間搶出來,縮短我們走路的時間,用三匹換乘騎馬加快馬的速度,又在夜間目標也不太大,不會引起那麽多人的注意,會很快的前進。但有一事我很擔心,現在正是秋收的季節,不管不雇的隻想往前進,就會糟蹋老百姓要秋收的麥子,我們要拉長距離,順道路往前跑。”闊楚說:“就這麽辦,現在我們晝夜兼程,老師你還沒想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你想都想不出來,他就是南宋的大儒趙複啊!”姚樞驚訝的說:“原來是他,你怎麽把此人情況摸的那麽清楚?了解他的人,在我們那裏沒有幾個人。”闊楚二太子在馬背上高興的差點沒站起來,說:“老師你想在哈拉和林京都,有兩個人,一個是杜豐還有一個人是高宣,我和他們談天時聽到的。他二人很羨慕趙複,說是有程朱之材,是當今名儒。據他們說把他請來,對漢文化提高會有所好處,所以我今天和老師一同前往把他請來。”這天直奔陝西大昌郡,白天休息,夜間積極往前趕路,這裏蒙、金交戰二十來年。金國屯兵在這裏由於一時的勝利,收縮了防禦戰線。闊楚、姚樞他們在夜間把馬蹄子用羊皮和舊衣服包好,悄悄的走進趙莊,用襲擊的辦法,把趙家大院團團圍住。先身輕如燕的士兵跳進牆,把趙家院門輕輕打開,闊楚、姚樞二人帶頭闖入府中,趙複全家還在夢中,不知什麽時候屋子裏闖進這些人,隻好束手就擒,但看來人並不凶狠。闊楚、姚樞二人卻說:“不要驚慌,我等不是草寇山賊。”姚樞接著說:“他是蒙古帝國二太子闊楚,前來邀請趙先生,前往帝國首都哈拉和林城。”趙複驚恐未定的說:“請人沒有這樣的請法,是否有些不妥?”闊楚年青躬身雙手打恭說:“敢請先生也是出於無奈,我師仰慕先生己久,你是宋朝名儒,為金國守大昌郡,賣了力氣,也為家鄉保護樂園做了努力。這精神是難能可貴的,但沒有得到賞賜,我們是很清楚,我想請先生為我們辦學,發揚程朱學說。”趙複看姚樞穿著打扮很奇怪,腳登著用麅子腿的皮縫製的靴子,身上穿的是西域人穿的半載上衣,褲子又很肥大,臉下顎長滿胡須、飄在胸前,頭上戴的項圈下麵壓一塊白布,是個西域人的裝束。但對他看去似乎特有漢人風範,怎麽這樣打扮?怎麽和蒙古帝國的太子一起來這裏,心裏很多問號,又不便說出來,左右為難。姚樞似乎看出了趙複的想法,就搶先說:“先生不必多慮,在下姓姚名樞,是宋朝人氏,是太祖成吉思汗南征時,我自願投到帳下的,看蒙古皇帝窩闊台,是個有德之君,故在他殿下成臣,我和二太子冒險馳騁千裏,為的請求賢才,特意由首都到此,今天太冒失未經得你的同意,未免有些唐突,請先生諒解。”趙複先生胸有成竹的說:“你們說唐突不假,可我們這樣離開家鄉,心裏是不好受,叫我太為難了。”闊楚二太子看趙複答應,親切的接著說:“失禮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請趙叔和嬸嬸收拾東西趕奔路程,不然會引起金兵警覺,我們要悄悄的走出趙家堡。今天太失禮,等我拜師之時再請罪。”趙複看出來不走也不行,隻好命家人收拾東西,看起來是個清官,隻有書籍,書童在書架上拿幾本重要的詩書、禮記、周易、春秋等。再看看一些穿戴東西,別的沒有貴重東西。趙複的家人看看趙複,趙複又看看姚樞,意思是,就這樣了。闊楚說:“這樣危曲了點,等到哈拉和林,我會想辦法,不會虧待先生,我們這就起程趙先生你看怎麽樣?”合家七口人,夫人領著兩個男孩一個女孩,還有書童,丫環。趙複看看家裏好多人一下子沒法安置。他說:“你們一部份在家裏,一部份先投靠親戚,躲一時期,等有機會我把家裏人都接過去,大家要放寬心。我看金國士兵來此也不會怎樣,他們來時你們就說,夜間來一夥蒙古大兵,把他們抓走了,不知是什麽原因,你們當兵的不知道,我們怎能知道。你們不要懼怕,現在是亂世之秋,別人也管不了那麽許多,關鍵咱自家人不要慌了手腳,你們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不要怕。咱家裏的東西也不是都在這裏嗎,他們來看也看不出什麽問題。千萬不要亂說,一定保持冷靜,不會出大錯的。”姚樞說:“先生考慮的很周全,這倒叫我自安一些。不然我心裏很不是滋味,我們就起程吧。”闊楚二太子高興的說:“你們先走我來斷後,避免金兵後麵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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