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栩,他的大學室友。
也是他上輩子的暗戀對象。
這個秘密他藏得很好,沒人知道。
除了江律風。
陳最回想起,當初江律風發現他喜歡自已的宿友時,那種陰沉、令人發毛的眼神。
他就不寒而栗。
沒過多久,何栩就退學了,他不相信中間沒有江律風讓手腳。
這輩子他絕對不會再讓兩人有機會認識,江律風休想乾涉他的生活。
何栩見陳最表情不對又問了一遍。
陳最開口:“你怎麼來了。”出口的話沙啞無比,連他自已都嚇了一跳。
何栩貼心遞給他一杯水:“先喝點潤潤喉。”
“我回宿舍發現你居然睡得那麼死,那麼大動靜都沒有把你吵醒,一摸果然是生病了。”
他邊說邊將包裝盒拆了,往陳最的方向推了推。
何栩還是他印象中的模樣,一點也沒變。
陳最目光終於從何栩身上離開,慢吞吞舀起一勺湯,剛送到嘴裡,就聽到何栩又開口。
“誰是江律風?”
“咳咳......”陳最差點嗆到。
按理說,這個時間點何栩沒理由和江律風有接觸,難道重生一回,連時間線都改變了。
何栩拍拍他的背:“慢點吃,不著急。”
陳最心裡七上八下:“我沒事,你為什麼問這個?”
“你睡著的時侯,一直喊他的名字,之前也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原來是這樣,陳最鬆了口氣,隨便說了個理由:“是我一個遠房親戚,不重要。”
何栩眼眸清澈,帶著眼鏡斯斯文文,對陳最的說法沒有絲毫懷疑。
“這樣啊。”
陳最怕他對江律風好奇,去打聽,連忙又補充道:“也不是什麼好人。”
何栩點了下頭。
陳最突然想起來:“你不用去上課嗎?”
“我之前就跟輔導員請假了,家裡有事,晚來幾天。”
難怪之前他在宿舍沒有看到何栩。
睡了一覺,陳最的燒基本已經退了,到底是年輕,恢複快。
L質跟之前被江律風圈養的時期完全不通,要是擱之前,還得躺上幾天。
兩人回到宿舍,周博文早就下課,一看到陳最回來立馬就迎了上來,臉上笑嘻嘻的。
“你倆怎麼在一起回來,老師點名了,我幫你喊了到,夠義氣吧。”
陳最拍拍他的肩:“謝了。”
周博文愣了下,總覺陳最哪裡怪怪的,說不上來。
“那你之前說的賬號......”
他還沒說完,陳最打斷他,問了上輩子沒問過的話:“你借我賬號拿它乾嘛用?”
周博文訕訕,倒也沒撒謊:“我不是打遊戲跟人在論壇裡杠上了嗎,我想著用你手機注冊個小號噴回去。”
這個論壇實名製,沒辦法一人開幾個號,他也不想用大號,所以他才打起陳最的主意,宿舍就屬他最好說話。
沒想到,出乎意料,陳最也拒絕了他:“蚊子,我沒辦法借給你。”
蚊子是周博文的外號。
上輩子在沒有遇到江律風之前,他不是上課,就是課後兼職,來回奔波,為數不多的空餘時間基本也都用在何栩身上。
所以當周博文跟他說要用他手機注冊個遊戲新號,他想都沒想就通意了。
問都沒問,還蹭了周博文幾頓飯,心裡還覺得劃算極了,占到大便宜。
那時侯哪裡知道吃的是斷頭飯。
跟周博文對噴的人居然是江律風。
也不知道周博文罵了他什麼,以江律風那種睚眥必報性子,愣是借著IP地址,順藤摸瓜查到他身上。
從此陳最就是倒大黴的開始。
現在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