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女孩(1 / 2)

計算未來 陳奀 1991 字 2023-08-21






蹲在草坪邊的那個身影有些怪,無論是從哪個方麵來說,陳君毅感覺都是如此。

現在是十月初,寂靜的小道上隻有陳君毅與那個人在,雖說已近深秋,但是溫度上可說是秋高氣爽,就算天涼了些,也絕對談不上“寒冷”二字。

青草深綠,葉子也才剛剛泛黃。

可是這個人偏偏戴著頂大概入冬後才用得到的大棉帽子。

陳君毅向那人走去的同時習慣性的看了眼那人:“體溫……45℃?心跳……150?”陳君毅苦笑著撓了撓後腦勺,“難道我的腦袋也傷到了?”說罷並未停步,嘆了口氣,向那人走去。

那個人大概是感覺到了後麵有人到來,但卻沒有回頭,自己說起話來:“這些花草很可悲。”

聽聲音是個女子,但是她說話的語調很平,好像已經不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人一般。

“可悲?”陳君毅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蹲在了那女子旁邊,一同看向了草坪。

他隻是輕輕瞥了女子一眼,陳君毅便發現自己的腦袋也許真的壞掉了,因為這個人並不能說是“女子”,而是一個小“女孩”。

女孩有著粉雕玉啄的臉蛋,棕色的劉海擋住了右眼,而露在外麵的左眼卻是靈動的轉著,顯示出與它剛才說話音調不相符的活潑,加上頭上有著毛絨編製球的棉帽子,現在陳君毅一點也感覺不到她會熱,而是心中莫名多了份溫暖。

女孩的嘴巴動了:“自然本是有著自己的規律,”聲調依然那麼平緩:“不論是什麼花什麼草,都將在自然的運作下有著自己的位置來生存,繁衍——人們卻一廂情願的把這種狀態稱為‘雜亂’,然後妄圖以自己微弱的力量去乾擾自然,將自認為是‘規則’的植物種在一起,但是,這種人類自己立下的‘規矩’的地方,何不是雜草與‘規矩’草共生呢?最後可憐的隻會是這些草而已。”

陳君毅沉默著,也在看那些草,不知何時,天上已經下起了毛毛細雨,“也許……”陳君毅突然道:“不論是自然,人類,或是其他什麼,定下了什麼樣的‘規定’,這些植物都會儘全力的生存下去,這便是生命的魅力所在……而且——”陳君毅頓了一下,移開了話題:“反正我們暫時也不用為自己在那裡生存而玩命生長,那我們也不用在這裡淋雨了……喝杯咖啡如何?”

女孩第一次把目光從草坪移到了陳君毅的臉上,目光中帶著點迷茫:“咖啡?”

依然是那一成不變的音調。

“是啊。”陳君毅笑道。

………………

醫院裡,不論是為了一些隻能靠咖啡因才能活著的工作狂醫生,或是為了一些整夜等待病人結果的家屬,都應該有個咖啡店的。

恰巧春山市第一醫院就有這麼一家咖啡店。

現在外麵的雨已經大了起來,,而陳君毅與那個女孩已經坐在了咖啡店的雅座上。

“這麼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連自己來這家醫院的目的都忘記了?”陳君毅經過交談,卻發現眼前的女孩隻記得她自己的名字是公孫舞,其他便什麼也記不得了。

“公孫?”陳君毅心中充滿“惡意”的想著,“不會所有姓公孫的都是一家的吧……”

“請問……請我喝這種很苦的飲料的路人叫什麼名字?”公孫舞輕聲問道。

“路人?也對……”陳君毅挑了挑眉毛:“我叫陳君……”

“小毅——”沒有等陳君毅說完,一聲驚呼由遠及近,以像是不受任何物理定律限製的速度飛速接近,一個黑影直接把陳君毅撲到在咖啡店的長座上……

隻見來人頭發亂糟糟的,一副極大的眼鏡架在鼻子上,正在手忙腳亂的用聽筒抵在陳君毅的胸口上,看樣子是檢查著什麼。

“夏……老師?”陳君毅的頭被撞得有些發暈,但是他認出了來人是誰。

“小毅呀,你全身的骨頭至少斷了百分之十,而且你的右臂之前可是被打出了好幾個角度呢,怎麼可以亂下床呢?”夏春秋氣惱的指責道。

“但是……”陳君毅咧了咧嘴,“夏老師你再這麼做在我身上,我脆弱的骨頭再斷個百分之十也是有可能的啊……”

“哦?是嗎?”夏春秋好像剛剛發現自己現在的動作很是不雅,有點曖昧,而且全咖啡店的人都看向了這邊,她很迅速的從陳君毅身上下來,“文靜”的把陳君毅的咖啡移到自己麵前,抿了一小口,之後她看向了坐在對麵的公孫舞——

“咦?這位一直坐在小毅對麵的女孩子不是小婧?”夏春秋後知後覺的道。

………………

公孫家,淩晨。

巨大的莊園中,一幢暗色調的別墅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在莊園最中心的位置,就像一塊巨大的陰影,在夜色中格外明顯。

在別墅的最高層。

這時一個平時很冷靜的人,現在很不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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