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從伊清的氣色看,並沒有什麼反常。
蘭妙婧從女助理手中接過輪椅,推著伊清從主席台的一側上去。
兩人來到麥克風前。
伊清清了清嗓子,她微微一笑。
“很抱歉,我的腿不方便,大家都是熟人,我也不客套。”
“這次慈善晚會,邀請了來自京城的各大家族。”
“我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可依舊還有不少孩子…”
她說得不多,也很簡明扼要,更沒有草稿,完全就是即興發揮。
“秦凡,伊姐不簡單啊。”董梓柔低聲說。
“嗯~”秦凡點點頭。
這種大院中出來的孩子,每一個都受過高等教育。
從小以父輩為楷模,耳熏目染下,天生就具有領導才能。
俗話說,環境決定一個人的成長。
“柔柔,你送的是什麼?”秦凡問。
董梓柔笑了笑,低聲說:“我接到邀請函,就送來一對玉碗。”
“那是一個小國的王室送給我的。”
“哦~”
“這麼多嘉賓不會人人都有東西送拍吧?”
“嘻嘻,當然不會,以家族為單位,比如晏萬和晏文翰,他們隻送一件,當然也多多益善。”
“哦,原來是這樣。”秦凡說。
現場這麼多人,如果誰都送拍,拍到明天也拍不完。
後邊的晏萬見董梓柔和秦凡說著悄悄話,心中的那根刺更不舒服。
他就想不通,董梓柔明知道秦凡是有家室的。
可她依舊和秦凡很親近,那種親近讓他感覺受到一種輕視。
一個有家有室的男人,毫無身份背景,憑什麼比他堂堂的京城四少,大院的孩子還要吃香。
這時,伊清的致辭結束。
蘭妙婧和女助理一起攙扶她重新坐下。
秦凡又再次用望診法看了幾眼伊清。
他沒有說話。
所謂“法不輕傳,道不賤賣,師不順路,醫不叩門”。
初次見麵,他還不會主動給彆人說病疾。
何況,假如彆人不信,反倒落個沒趣。
台上的主持人繼續主持。
“各位先生,女士們,現在我們開始進入拍賣環節。”
“所有拍品的收入全部定向捐贈給山區孩子,用於修建希望小學。”
隨後,有女助理用托盤托著一個卷軸上來,應該屬於字畫之類的藏品。
“秦先生,你懂古玩嗎?”蘭妙婧低聲問。
她坐在秦凡的右邊,秦凡的左邊是董梓柔。
“嗬嗬,對這個不是很懂。”
“不是很懂那就是懂一點囉。”
秦凡微微一怔,旋即就笑起來,這蘭妙婧反應很快,竟然抓他的字樣。
“隻能瞎蒙一點。”秦凡打趣。
“秦先生,你就蒙一下,說說這拍品。”蘭妙婧也開起玩笑。
“秦凡,你就說一說吧。”董梓柔也鼓動起來。
“真蒙呀,說錯了你倆可不能笑話。”
“沒事,反正不當真的。”蘭妙婧點頭。
“那好吧。”
秦凡看了卷軸一眼,那種悠遠古樸和靈動的氣息,隻是若有若無。
笑道:“這件卷軸,年代應該不超過百年,可能是近代的卷軸。”
“是真跡不是贗品。”
“秦先生,你是怎麼來判斷的?”蘭妙婧好奇地問。
她見秦凡隻是看一眼,都沒有等台上的女助理打開展示。
坐在蘭妙婧旁邊的伊清也來了一點興趣,豎起耳朵聽。
“望診法的望呀。”
“撲哧”,蘭妙婧和董梓柔都低聲笑起來。
“秦凡,你太逗了,這是職業習慣呀。”董梓柔說。
伊清也被逗得微微一笑。
她當然知道望診法是中醫四診的第一診,可從來沒聽說過鑒定古玩用到望診法。
她剛才聽蘭妙婧說過,秦凡是一名中醫。
這時,有兩個助理將卷軸打開,那是一幅書法。
主持人拿著手中的小本子開始介紹起來。
“這是民國時期著名學者譚鬆韻的墨寶,落款日期是1932年,為近代的書法作品,至今有近百年曆史…”
聽到這裡,蘭妙婧、董梓柔都齊刷刷地愣住了。
正打算準備喝水的伊清,也猛地停下喝水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