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的話還沒說完，李牧卻是猛地拍案而起，完全出乎前者意料地低吼道：“你瘋了嗎！？”

楚軒沒有詢問緣由，隻是閉口不言，默默地看著李牧，而李牧此刻似乎也顧不上會不會招惹楚軒，略顯惱怒地說道：“你忘了世衛中心b棟裏的斯派曼博士是怎麽感染的嗎？你怎麽這麽大膽？至少，至少你也應該事先通知我，即便你不小心被感染，我也可以讓係統及時救你，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們不是一個團隊嗎？我們不是夥伴嗎！？”

李牧死死地盯著楚軒，而楚軒也淡淡地望著李牧，過了很久，大概有七八分鍾的樣子，楚軒才緩緩說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換我。”

李牧憤憤地坐了下來，背對楚軒，回道：“說完了！”

楚軒扶了扶眼鏡，說道：“首先，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結果就在你的眼前，病毒原液提取成功，我也沒被感染，你根本用不著發這麽大的火，沒有任何意義。其次，在我的預估裏，七天時間本就很緊，我沒有多餘的功夫來跟你解釋。最後，雖然我不在乎所謂的夥伴關係，但我知道，夥伴，是不會相互懷疑的。當你說出夥伴的時候就應該明白，給予絕對的信任，無論他做何選擇，這才叫夥伴。”

又是幾分鍾的沉默過去，楚軒才繼續說道：“現在舒服些了嗎？沒有的話去砸一砸牆，興許會好點，時間不多了，我接著說，你聽好。

我手上的病毒原液的確可以開啟你的基因鎖，但前提是你已經開啟過一次不完全的基因鎖，也就是說，病毒原液對我或是其他人的用處不大。

還記得我說過喪屍的‘進化’嗎？我研究過了，‘進化’的代價正是理智的喪失，病毒在增強宿主體質的同時也會損壞他們的腦神經，使其成為隻知散播病毒的行屍走肉，也即我們所見的喪屍形態。

不過不用擔心，經過我改良後的病毒原液不會損壞你的腦神經，但因為時間與現有條件關係，我沒能徹底根除它的副作用。服下病毒原液，在開啟一階基因鎖，身體得到極大強化的同時，你也會短暫陷入輕微的狂暴狀態，也就是類似喪屍的狀態，至於輕微的程度與持續時間，尚還需要實驗數據來印證。”

李牧轉過了身，眉頭緊皺，開口道：“你的意思是……”

楚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在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暫時不要服用病毒原液，如果有條件的話，在下一處位麵我會幫你對病毒原液進行二次改良。”

話完，李牧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楚軒，輕聲說道：“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

楚軒仿佛沒有聽見李牧的話，他低下了頭，從腳邊拿出了一柄小巧的手槍丟給了李牧，說道：“還有半小時，準備一下吧。”

楚軒就是如此，沒有情感可言的他既不會因為李牧的質問而生氣，也不會因為他的道歉而感動。

李牧接過手槍，欲言又止，最終隻是簡單地點了點頭。

半小時時間眨眼而過，期間二人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當牆上的鍾表時針分針秒針都停在正上方的十二點之時，李牧與楚軒的頭頂忽然同時出現了一道半徑一米的潔白光柱，隨即，便是係統冰冷的話語傳來。

“位麵傳送開始，目標，普羅米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