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會死……

丁炎痛苦地抱住頭，身為一個醫生，竟然沒有能力救自己的愛人。

這種挫敗感絕望感讓丁炎情緒崩潰，無法接受現實。

他太失敗了，為什麼醫術不再高明一點？

“什麼？”

傅蕭衍的驚呼聲傳來，他沉著臉再次問：“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護士嚇得瞪圓眼，小心翼翼道：“沈小姐的病很嚴重，家屬要做好最壞的準備。”

“最壞的準備？”

傅蕭衍覺得護士在開玩笑，在他看來，沈安白是因為身體虛弱才暈倒在路邊，怎麼突然就有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還會危及性命。

他整理好表情，“護士小姐，是不是哪裡搞錯了？”

“我夫人先前有胃炎，突然暈倒也是因為身體虛弱，除此之外她沒有彆的病。”

話音剛落，丁炎推開手術室的門，死灰般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傅蕭衍，“她病得很嚴重。”

“提早準備，”他頓了頓，聲音裡帶有幾分顫抖，“準備後事吧。”

傅蕭衍眉頭緊鎖，五官不自然地扭著，看著丁炎許久，哈哈笑了出來，旋後一個箭步衝到丁炎麵前，眼中迸射出足矣吃人的陰狠，“你什麼意思？”

麵對暴怒的傅蕭衍，丁炎麵不改色，“字麵意思。”

“挺不過今天的話，沈安白可能就……”說到此丁炎深吸口氣，繃直的唇角抽出幾下，哽咽道：“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傅蕭衍瞳孔緊縮，“醒不過來”“後事”幾個字眼在耳邊縈繞不決，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在遊樂場的時候，沈安白還好好的，怎麼幾個小時的功夫就嚴重到會隨時撒手離開？

不，都是假的！

傅蕭衍根本不信，惱怒地揪住丁炎的衣領，“開什麼玩笑？”

“沈安白絕對不可能有事！”

他聲音低沉又粗啞，在走廊上顯得格外紮耳。

丁炎木然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也是麻木沒有絲毫溫度的。

越是沉默，真相越是殘忍。

傅蕭衍雙臂無力地垂在身側，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雙目失神，“不可能……”

“不可能！”

他後退幾步，緊繃的臉上笑容詭異，“你為什麼居心叵測騙我？”

丁炎一字一句道，似嘲似諷道：“我沒有騙你。”

傅蕭衍收緊拳頭，棍子似的立在原地，耳邊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滿腦子都是沈安白要死幾個字。

丁炎又看了眼傅蕭衍，扔下句：“好自為之。”與他擦身走過。

他木然地坐在走廊邊上的凳子上，雙目空洞，神情恍惚，嘴裡咕噥著沈安白的名字。

“蕭衍？”

肩膀上忽然一沉，傅蕭衍跟觸電般渾身一戰，嚇得馮婉倩手迅速縮了回去，緊張又害怕地問：“哪裡不舒服？沒事吧！”

傅蕭衍定了定神兒，詫異地看著站在身側的馮婉倩，眉頭向眉心聚攏了幾分，循著聲音遲鈍地看過去。

他臉上的肌肉繃著，雙目無神又空洞，緊鎖的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愁緒與絕望。

他眼睛裡沒有絲毫身材，看了眼馮婉倩後，啞著聲音問：“婉婉？”

馮婉倩著實讓他這幅樣子嚇到了，認識他這麼久，從來沒見過他這麼悲傷痛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