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白青灰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清楚什麼？”

她死死地揪著擰到變形的床單，淚水朦朧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吐出口的每個字都在顫抖，“我解釋過了！”

“我解釋過了，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來都沒有……”

“閉嘴！”

傅蕭衍的低吼聲打斷沈安白斷斷續續的解釋，他俯下身，用力掐著沈安白的臉盤，殷紅的充滿怨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霧水朦朧的眸子，聲調提高了幾個分貝，“到現在還在狡辯！”

“沈安白，如果不是你費儘心機替婉婉嫁給我，你會有今天嗎？”

“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你。”他目光沉鬱，語氣停頓片刻，笑容戲謔又充滿嘲諷的意味，“我已經和婉婉家庭美滿了。”

“就是因為你！”

傅蕭衍捏緊沈安白凹陷的臉頰，嘴裡的字眼越發鋒利，“你知道我最惡心什麼嗎？”

“被迫娶了你之後，每天看到你這張有氣無力的臉我就惡心。”

“發自內心的惡心！”

刀刃一樣的字組成言語，像是細針毫不留情地刺入沈安白的耳蝸，又像是長劍，從沈安白的胸口刺入，然後貫穿身體。

沈安白百口莫辯，每一句辯詞都是那麼蒼白無力，“不是的，根本不是的！”

“不是我替嫁，真的和我沒關係！”

她心如死亡地望著傅蕭衍，祈求著渴望著。

哪怕聽進去一句呢？

哪怕相信一個字呢？

沈安白咬緊下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說的每個字都是真的。”

傅蕭衍根本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在他看來，沈安白越是狡辯越像是在千方百計地掩飾內心的醜惡。

他輕蔑地笑道：“你擋我是傻子嗎？”

“沈安白，你就是一個為了達到自己目的不擇手段，心計深沉的賤人，再怎麼裝可憐我都不會相信！”

傅蕭衍再次抓住沈安白青紫的手腕，拖拽著把她硬生生拖下床，“跟我回去！”

望著沈安白哭的撕心肺裂的樣子，他心裡複雜。

沈安白感覺胳膊要被拽斷了，疼痛感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她的神經，摧殘著她的理智。

她真的要撐不住了，“傅蕭衍，騙你的人是馮婉倩！你被她耍了！”

她擰著臉，一手抓著傅蕭衍的手腕，身子躬著，不停地向後撤，以此來和傅蕭衍抗衡。

傅蕭衍腳步凝滯，洶洶的怒火將心中僅有的一絲憐憫吞噬。

他回頭，笑容陰惻惻地，“沈安白，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惜餘力地汙蔑婉婉？”

“賤人！不要讓我再從你嘴裡聽到婉婉的名字！”

“你根本不配！”

傅蕭衍用不堪入耳的惡毒語言咒罵沈安白，對她肝腸寸斷的哭聲置若罔聞。

把沈安白從病房裡拽出來後，眾目睽睽之下，傅蕭衍抱起不停掙紮的沈安白，大步流星地走出醫院。

沈安白強製出院的消息很快傳到馮婉倩的耳朵裡，她眉頭向眉心聚攏了幾分，眼底閃過一抹不甘。

明明沈安白那個賤人都快和傅蕭衍離婚了，結果一夜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