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還是會痛苦?
沈安白看著傅蕭衍臉上帶有玩味的笑,很想狠狠地甩他一巴掌,很想乾脆又果斷地吐他口水,然後帥氣離婚。
很想很想……終究是幻想。
現在的她連和傅蕭衍提離婚的勇氣都沒有,隻能被他當成玩具一樣羞辱玩弄。
所以這些都是自作孽。
沈安白咯咯笑了起來,臉上看不出任何愉悅的情緒,笑聲也聽不出歡樂的意味。
她笑得前仰後合,眼淚又直落,模樣很滑稽,笑聲很淒厲充滿讓人壓抑的哀傷。
“對,你說的對。”
“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玩物的定位。”
沈安白很想從這裡逃離,從世界逃離,再逃離這個地球。
她哭著笑著抹掉眼淚,“對不起,沒有讓你玩儘興。”
她上前一步,抬起下巴,望著傅蕭衍毫無溫度的眸子,扯下針織衫,露出乾柴一樣的肩膀,“還要繼續嗎?”
她的人生已經無藥可救了。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掙紮了。
為了沈林海,為了能再多喘一口氣,乾脆沉淪墮落吧。
傅蕭衍眸底翻湧著晦暗,默不作聲地替沈安白拉上針織衫,“彆胡鬨!”
“胡鬨?”
原來他知道這是胡鬨啊,沈安白嗯了聲,微微頷首,“我就是在胡鬨,你不是很喜歡嗎?”
“我隨便你玩弄,不管在哪裡。”
“最好把醫院所有的人都吸引過來,讓他們都唾棄我,惡心我,讓我像是臭老鼠一樣過街人人喊打。”
傅蕭衍臉上陰雲密布,壓低的聲音裡帶有怒火,“沈安白!”
他端起沈安白的下巴,目光鋒利如刀,“再胡言亂語,我就……”
“折磨我嗎?”
“好。”
“把我折磨死都行。”
她一臉無畏反而讓傅蕭衍無語凝噎。
傅蕭衍冷哼著,無趣地甩掉她的下巴,“你最好乖一點。”
“不然——”
傅蕭衍笑著湊到沈安白耳畔,壓著嗓子輕聲道:“沈林海……”
沈安白渾身一震,緊緊地抓住傅蕭衍的手,黑瑩瑩的瞳仁裡都充斥著恐懼與不安,“我,我會乖,我會聽話。”
沈林海是她唯一的軟肋,隻要他能活著,一切都值得。
“很好。”傅蕭衍滿意地端詳著沈安白的臉。
沒有倔強沒有傲氣,隻有屈辱與不甘。
這讓他心情格外暢快。
嘩啦一聲,搶救室的門應聲而開。
“馮小姐已經脫離危險了,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沈安白心裡暗暗鬆一口氣,終於——活下來了。
在護士推著意識不清的馮婉倩從搶救室出來時,傅蕭衍一掃臉上的暴戾與猙獰,僅剩下的柔情都屬於馮婉倩一人。
目送著馮婉倩和傅蕭衍進入病房,沈安白僵在原地,與他們仿若兩個世界的人。
“蕭衍,姐姐是不是來看我了?”
馮婉倩視線越過傅蕭衍,虛弱地問:“她怎麼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