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婉倩挑釁地看著沈安白,笑的人畜無害地貼近她的耳側,“還要多謝姐姐替我打理環業半島,不然我也不會住的這麼舒服。”
沈安白咬緊下唇,皮笑肉不笑地捏著手心,盯著腳尖,乾啞道:“妹妹能住自在就行。”
“我先回房了。”
她輕咳幾聲,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慘淡無色。
馮婉倩忽然抓住她冰涼的手,嚇得沈安白下意識向後瑟縮。
“妹妹,你,你乾什麼?”
她瞪大眼睛,倒映出馮婉倩笑臉的眼睛裡儘是恐懼,不安地抽動著手。
馮婉倩越抓越緊,臉上仍然掛著假惺惺的笑,“姐姐,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感冒不應該這麼難受吧。”
她乾笑著回應,“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嘖嘖,姐姐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
馮婉倩伸出手,指尖從沈安白凹陷的臉頰上略過,眼中嘲諷目光更盛,“就因為你天天跟個死人一樣,蕭衍才不喜歡你呢。”
“所以呢。”
她咯咯笑了起來,上半身向沈安白傾斜,笑聲如銀鈴一般動聽,“你為什麼不早點去死呢?”
她的話猶如涼水從沈安白頭頂澆灌而下,笑聲也似惡魔低吟在耳邊揮之不去。
沈安白身體僵硬地杵在原地,頭皮發麻。
這才是她的真麵目。
她迅速將手從馮婉倩手中抽出,眼皮沒有抬一下,“放心吧,我會儘快給你騰位置。”
沈安白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眼,匆忙回到房間。
關上門後,她屏著呼吸靠在門上,心中的錐痛感陣陣襲來,蝕骨灼心。
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更不好過。
因為傅氏集團業務的緣故,傅蕭衍開始不常回家,哪怕回來也到了深夜。
張媽會單獨給她做吃的,除卻偶爾去客廳走一圈,沈安白都會把自己鎖在窄小的房間裡,死屍一樣躺著,不想招惹馮婉倩給自己找麻煩。
偏偏自己不找麻煩,麻煩主動找上門。
“姐姐,你是不是躲著我?”
在沈安白去客廳接水時,馮婉倩攔住她的去路,犀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仿若要透過她的臉看透什麼似的。
“沒有。”
她雲淡風輕地回應。
馮婉倩主動挽住她的手,沈安白身子僵直,這麼親密的接觸隻讓她感覺惡心。
她想將手從馮婉倩的懷裡抽出來,奈何根本沒什麼力氣,隻能任由她把自己拉到餐廳。
“姐姐,今天你必須和我一起吃飯。”
她把沈安白按到椅子上,順勢坐在旁邊,拖著下巴,饒有興味地看著身側的人。
沈安白緊繃著臉,臉上毫無血色,看著桌子上大魚大肉的菜,一陣惡寒襲來。
“妹妹,我身體還沒完全恢複,吃不了這些。”
她把碟子推開,皺著眉,胃裡一陣陣地排山倒海。
馮婉倩皺著臉,“有什麼不能吃的?”
她給沈安白夾了一大塊兒鹵肉,“身體虛弱才要吃好一點。”
看著白花花的肥肉,膩味感夾雜著鹵味衝入鼻腔,沈安白咬緊牙關,“不了。”
有些撐不住了。
沈安白匆忙起身,扔下句去衛生間便跑了。
“嘔!”
剛關上衛生間的門,沈安白的頭埋進水洗池裡,不停地往外吐胃酸。
她大口喘著氣,鏡子裡的自己眼睛猩紅,披頭散發的,模樣極其狼狽。
沈安白知道馮婉倩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