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去好好休息吧。”
張媽是她在這環業半島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也是唯一對她好的人。
她不能因為自己,連累張媽。
馮婉倩笑的前仰後合,“好姐姐,我會按照約定不會再針對張媽。”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沈安白,心情格外暢快。
“馮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懲罰就懲罰我吧。”
“少夫人身體虛弱,還在病中,怎麼受得住這麼跪?”
“您和少夫人是姐妹,怎麼舍得讓她這麼跪?”
張媽跪在地上,不停為沈安白磕頭求饒。
“張媽,你這說的我好像是壞人似的。”她扁扁嘴,閒散自得地坐在沙發上,翹起腿,看著新做的美甲,漫不經心道:“又不是我強迫姐姐跪下的。”
“張媽你彆求饒了。”
“你如果再多說幾句,姐姐估計今天都起不來了。”
張媽麵色大變,哆嗦著站起身,“少夫人,都怪我沒用。”
沈安白皺著眉,輕咳兩聲,“和你有什麼關係?”
“張媽,這是我自願的。”
“我跪著就行了。”
她雙手打在膝蓋上,雙目目無焦距地看著遠處。
她已經活不久了,何必再讓張媽這麼大年紀的人吃這種苦?
馮婉倩慢悠悠地端起茶盞喝了口,“張媽,還有很多活兒要做呢。”
“您一直站在這裡不合適吧,蕭衍如果責怪您,我也幫不了。”
張媽不敢多有停留,戰戰兢兢地離開客廳。
沈安白吐出口濁氣,瞥了她一眼後,淡淡地問:“你要一直在這裡看著我嗎?”
“我可不會這麼無聊。”馮婉倩斜靠在沙發上,雙手拖著下巴,幸災樂禍地看著沈安白,“我隻是想欣賞欣賞姐姐淒慘的樣子。”
“不然,以後就看不到了。”
沈安白抿著下唇,發烏的臉上扯出一抹笑。
膝蓋骨傳來的酸痛感陣陣席卷全身,失去知覺的下半身除卻酸痛感已經麻木了。
她眉頭向眉心收攏幾分,額頭與鼻尖沁出細密的冷汗。
一定要撐住。
馮婉倩失去了興趣,長歎一聲從沙發上起來,故意走到沈安白身邊,“姐姐好好在這裡跪著吧,等我什麼時候心情變好了,我就讓你回去休息。”
“謝謝妹妹。”
聲音剛落下,劇烈的咳嗽聲湮滅了沈安白發顫的聲音。
她埋下頭,捏成拳頭的手按在地板上,隻是跪了一小會兒,上半身就與下半身分離了,她已經感覺不到下半身的知覺了。
不知道過去多久,沈安白感覺眼前的景物不停地在搖晃,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
沈安白擰眉,身體開始搖搖欲墜,似乎要撐不住了。
“不行!”
她咬住舌尖,鑽心的疼痛感霎時席卷全身。
她一激靈,憑借著最後一絲理智將掌心撐在地上。
沈安白埋下頭,恍惚一陣,再抬頭時,感覺牆壁和地板的直線條扭曲著,旋轉著,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她有些眩暈。
咚地一聲悶響聲傳來,她倒在地上,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