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的疼痛沒有絲毫緩解,反而像是被無形的手抓住一般,變著花樣地撕扯著,蹂躪著,恨不得把她脆弱的胃部撕成碎片。
饑餓和劇痛的折磨下,沈安白失去意識,死屍一般躺在布滿灰塵的地上。
地下室再也沒有劇烈的敲門聲和撕心肺裂的哭喊聲,傅蕭衍心裡有些不安。
才關進去三天,怎麼沒有動靜了?
“蕭衍,姐姐一直關著不會有事吧……”馮婉倩故作擔憂地問。
以沈安白的身體,絕對撐不過三天。
剛開始她還有些擔心傅蕭衍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愛她,結果是她想太多了。
沈安白被灌進去地下室後,傅蕭衍一如既往地寵溺她對她好。
隻要沈安白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了!
傅蕭衍唇角抽動幾下,故作不關心道:“她能有什麼事情?不吃不喝三天又死不了,肯定在裝。”
嘴上這麼說,可這個理由無法讓他心裡信服。
“蕭衍,我們去吃飯吧。”
她嗲嗲地說,挽著傅蕭衍的手向餐廳走,心情愉快。
沒走幾步,傅蕭衍便停下腳步,“等等。”
他神色焦灼地把手抽出來,不假思索地衝向地下室,馮婉倩攔都攔不住。
吱呀,沉重的鐵門打開一條縫隙。
顆粒感重的灰塵夾雜著濃鬱的腥臭味撲鼻而來,傅蕭衍眉頭緊鎖,心中有不妙的預感。
“沈安白,你還想出來不想了?”
他目光在黑漆漆的房間裡掃了一圈,不見她的身影也沒有任何回應,正要走進去時,借著手電筒的光注意到蜷縮在角落的沈安白。
白色的光照下,她的臉駭然的白,毫無神采。
傅蕭衍的心猛地沉了下來,目不轉睛盯著地上的女人,腦袋轟地炸開。
“沈安白?!”
他顫抖著抱起身子冰涼的人兒,觸目驚心的冷,抱在懷裡像是抱著巨大的人行冰雕。
他抱著人向外衝,“醫生,快點叫醫生!”
馮婉倩立在門口,失神地看著傅蕭衍驚慌失措的背影,拳頭不由得收緊。
她很少在傅蕭衍臉上看到這麼驚恐又害怕的表情,兩次都是對沈安白。
就算傅蕭衍嘴上不承認,他心裡也早就有了沈安白的位置。
命懸一線的沈安白讓傅蕭衍失去一切理智和思考能力,他呆滯地站在臥室門外,目無焦距地看著遠處。
連馮婉倩站在身邊他都渾不知覺,滿腦子都是沈安白的安危。
“傅少。”
醫生摘下白口罩,語重心長道:“如果再遲一點,少夫人可能就沒救了。”
“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明天就能醒來,醒來後隻能喝粥。”
“還有少夫人手上的傷……”醫生頓了頓,歎道:“已經處理好了。”
“手上的傷?”
傅蕭衍看向臥室的人,“她手上怎麼有傷?”
“手腕有嚴重的咬傷,指甲也脫位了……”
回味著醫生的話,傅蕭衍很恍惚,他怔怔地看著上依舊慘白的沈安白,心裡萌生出後悔的情緒。
他握住沈安白抱著紗布的手,眉頭緊皺,心裡不斷祈求著她快點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