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是空的，枕頭和被子上還殘留著他身上獨有的薄荷香味，清清涼涼，沁人心脾。

沈安白埋下頭，緊緊地抱著他躺過的枕頭，回想昨夜短暫的溫存，臉頰愈發滾燙。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傅蕭衍的聲音緊接著傳來，“該吃早飯了。”

她手忙腳亂地把枕頭放回到原來的位置，然後拉起被子把整個人都藏了進去，才訥訥道：“好。”

幸好他沒進來，不然就要看到她這幅窘迫的樣子了。

沈安白一想到自己對傅蕭衍癡癡的樣子，就羞愧不已。

她還是把持不住，才好幾天就徹底淪陷了。

等她到餐廳的時候，傅蕭衍才摘下圍裙，笑眯眯地看著她，“小懶豬，今天的早飯喜歡吃嗎？”

沈安白心裡一跳，迅速避開他灼熱又熱辣的視線，紅著臉小聲道：“喜歡。”

早餐很簡單，蔬菜粥還有三明治，都是沈安白能接受的口味。

最重要的這頓早餐是傅蕭衍親自做的。

味道雖說不如傭人們做的可口，在沈安白看來卻是最好吃的一頓早飯。

傅蕭衍臨上班時，門鈴響起，沈安白抱著肚子去開門，在看到馮婉倩的瞬間，笑容頃刻間蕩然無存。

“你，你怎麼來了？”

她捏緊門把，堵在門口的縫隙上，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

恐懼與慌亂在心中不停膨脹，擠壓著她的五臟六腑。

如果傅蕭衍看到馮婉倩，美好是不是就跟玻璃一樣破碎了？

她很害怕。

害怕傅蕭衍對馮婉倩的關愛，害怕兩個人的你儂我儂。

馮婉倩晃了晃手裡的營養品，“我特意來看姐姐，姐姐不歡迎嗎？”

她耳邊炸開縈繞不斷的嗡鳴聲，“沒有。”

“是誰來了？”

沈安白如鯁在喉，半晌才小聲說：“是我妹妹。”

她僵硬地把門打開，捏著手心，看著馮婉倩滿臉堆笑地進入客廳。

幸福終究是短暫的，她不敢貪戀太多。

沈安白埋著頭，盯著腳尖，身體裡傳來劇烈的拉扯感，那種拉扯感要生生地把她撕成兩半。

“怎麼了？”

肩膀上覆上層溫熱，她渾身顫抖，驚惶不安地看著身後的男人，“沒，沒什麼。”

她努力擺出一副無所謂又不在意的笑，“妹妹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沒準備什麼招待她。”

“你。”沈安白扯了扯唇角，很想讓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但發顫的聲音還是將她驚恐又不安的心出賣了。

她捏緊指節，努力平定翻覆的情緒後，繼續道：“不和她說幾句嗎？”

傅蕭衍眉頭微皺，端詳著她蒙上霧氣的眼睛，冷冷道：“我和她有什麼好說的。”

“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