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1 / 2)

汴京春深 小麥s 3021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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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社?”九娘一愣, 看向趙栩,直覺這事八成和他有關。趙栩微微笑著點點頭。

炭張家裡眾人都來了興致。趙淺予一看,這麼多人都盯著自己,心一慌,立刻把親哥哥賣了:“六哥, 你來說!我說不清楚!反正咱們幾個啊, 結了社以後就能常常見麵了!”

這句話卻說在了好幾個人的心坎上。

趙栩笑著說:“舅母不是要教你們騎馬嗎?你們四個好姐妹一起學才熱鬨。咱們八個也都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幾年東走西散的很可惜。不如結個社, 請舅母和孟家叔母做個社長、副社長, 定下社日,又能學騎馬, 又能常出來吃吃喝喝玩玩,多有意思?”

九娘和六娘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陳太初細細解說道:“你們學騎馬最好去南郊或金明池,一來一回也得大半天,總不能餓著肚子學, 這飯原本就要吃的。結社了, 定在社日裡去學騎馬,我們都一起去, 家裡人也放心。”

趙栩補充道:“不用擔心馬的事情。前些時大理進貢了幾十匹滇馬,養在左右天駟監,宮裡的人不識貨, 嫌棄它們腳短身矮樣貌醜。前日裡爹爹賜了四匹給舅舅。其實這滇馬早年四川、大理和吐蕃用在茶馬互市時載物, 走慣那驚險山路, 最是穩健不過的。這四匹又特地選了性子最溫順的,合適你們幾個學騎馬用。鞍轡庫的勾當還特地準備了四套好鞍轡,都是我選的素淨顏色,也不越規製。你們儘管放心用。”

陳太初點點頭:“馬鞭和韁繩我爹爹都讓他的馬夫特地配好了。哪一日要學,直接牽出來就是。”想起爹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陳太初耳根就有些發燙。

魏氏忍著笑,兒子和外甥這幅利用自己的爹娘巴結小娘子的模樣,真不知道像誰!她笑著對六娘說:“我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人邀我入過社,真是稀罕事。今日表叔母可是沾了你們的光,你們可定要答應了才是。”她瞟一眼趙栩和陳太初。兩個人不禁都有些臉熱。蘇昉和孟彥弼相視而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六娘十分心動。這學騎馬,是上次福田院誤打誤撞表叔母給的應承,但這結社和貢馬,恐怕是燕王和陳太初想著法子要哄九娘歡喜。有人這麼真心誠意地對待九娘,六娘又高興又擔心。她看看九娘低垂的眼睫,心知她恐怕介意四娘和自己的事,想要避嫌,一時也想不出怎麼說服她才好。

陳太初他心裡總擔心那兩個不知所蹤的女刺客會對九娘不利,雖說他和趙栩都派了人暗中跟著,但若她能自己學些逃命防身的本事,總比不學好。他笑著問杜氏:“叔母,聽說您當年的騎射功夫在汴京城裡赫赫有名,若能教給九娘她們一二,也是好事。”

孟彥弼叫起來:“不錯不錯,我和大哥,寧可被外院家法打,也好過被娘打!”一桌人又都笑了。

九娘心裡亂得很,這騎馬她當然想學,可卻不想因此和陳太初趙栩二人多見麵,免得再遭人誤會。加上六娘進宮,她這兩日看見趙栩都止不住有些心慌,便依舊低了頭不說話。

杜氏聽陳太初這麼說,又已經答應了魏氏,就笑著問六娘:“阿嬋,你不是說什麼都想玩都想試試嗎?難道你不喜歡騎射不想學?”

一貫極為規矩的六娘,早間送行的壯烈激昂之情還在胸口未散,想到以後宮裡的日子,一咬牙就點了頭:“大伯娘!我喜歡騎射!我要學騎射!阿妧,我們一起學!結社好!我們來結社吧!結了社,也不論什麼親王公主了,咱們幾個可都是社裡的兄弟姊妹了!阿昕,阿予,好不好?”

蘇昕高興極了:“好!我會騎馬,可是騎得不好!結社好!我也要學射箭!”

趙淺予探出身子拉住九娘的手:“阿妧!快說好嘛!多好玩啊!那天夜裡不是你們都說什麼千萬人往矣嗎?還有,我們就叫孔明社好不好?我告訴你啊,多虧了阿昉哥哥那夜替我放了一盞孔明燈,我爹爹就真的醒了!還有還有,諸葛亮不是最最厲害嗎?咱們叫孔明社,就是汴京城裡最最厲害的了!”

九娘和六娘都被她一臉嬌憨逗得笑出聲來。趙栩心裡頭卻納悶,按說依阿妧的性子,樹都會去爬,騎馬也敢學,又是對姐妹們最好的,連著對蘇昉也那麼關心,為何在結社這麼件小事上這麼不樂意呢。仔細一想,更覺得今日她整個人都有點怪怪的。

孟彥弼就問蘇昉:“我們裡麵,就是大郎你的學問最好!你來說吧,怎麼樣?結社不結社?如果結社的話,取什麼社名好?”

九娘看向蘇昉,一臉征詢。趙淺予更是一臉期盼地望向他。魏氏和杜氏和蘇昉都不熟悉,也笑著讓他儘管說實話說心裡話,不必忌諱長輩的意思,不必顧忌親王和公主的身份。

蘇昉笑著站起身,團團行了禮:“那我就姑且說上幾句了。”

趙栩眯起眼盯著他,要是蘇昉敢說個不字,他就準備立刻打斷他的話。

蘇昉笑道:“我讚成結社。”他看向趙淺予:“公主殿下提議結社,實在提得很好。”

趙淺予一怔,啊,對啊,結社的確是自己先提出來的。被蘇昉這麼一讚,她高興得小臉緋紅。趙栩氣得不禁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個隻看臉的小白眼狼!

蘇昉微笑道:“我沒有親兄弟,幾年前有了一個幼妹,也不親近。阿昕是我最親近的堂妹,可惜隻在一起住過兩年。兩位堂兄弟和我因不在一處讀書,相處更少。眉州祖居雖然有幾十位族裡的兄弟姐妹,卻也沒有親近的。如果結社,我就多了好些投緣的兄弟妹妹。所以很是讚成。”

趙栩聽這話倒順耳,他雖然也有十多個親兄弟姐妹,除了阿予,沒有一個親近的。陳太初也不免感慨,他和大哥元初已經多年沒見,兩個弟弟也是聚少離多。九娘聽了蘇昉所言,更是心酸不已,深為自責。六娘自小是獨自在翠微堂長大的,體會也深。蘇昕和趙淺予更是眼睛都紅了。一時間,滿桌人都悵然起來,感同身受。

蘇昉笑道:“我們八人既是親戚,又是朋友,更都在孟氏族學讀過書,也算是同窗,難得還意氣相投,此一,為有緣有份。二來我們大多都一起經曆了不少事情,不是手足勝似手足,有聚過有散過,甚至也同生共死過,此為有情有義。三來孟二哥、太初都是武官,昉不才,日後想走外翁的路,以教書為生,算是從文。六郎是親王,阿予是公主。咱們有宗室有平民,勉強也是文武雙全,有長輩有平輩,有男有女,可算是百生縮影。四來,今日給陳太尉送行,誰不心潮起伏熱血澎湃?熱淚熱血都不缺,也都憂國憂民,忠義在心。有了這四條,拋開我那點私心不說,我們結社,大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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