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忙也不能委屈你不是？”</P>

江顯允圍著直升機轉了一圈，檢查是否有問題。</P>

確認沒問題之後，他把剛剛買的零食提上了直升機，替她戴上降噪耳機，一切準備好之後，他才上飛機。</P>

螺旋槳緩緩轉動，直升機開始飛離地麵，巨大的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像是人不羈的笑聲，狂放張揚。</P>

“這會有點暈，你先忍會，等會就好了”江顯允抽空關心她。</P>

“好”楚雲韶強忍著惡心答。</P>

飛機不再往上攀爬，周圍的氣流開始趨於平緩，腦子不再昏沉，嘔吐的感覺也開始消退，楚雲韶渾身的細胞都開始興奮起來。</P>

腳下的帝都燈火參差一片，頭頂是漆黑的蒼穹，這感覺就像他們的飛機是行駛在天空中的車，腳下的地麵是高高低低泛著光的黃白星空。</P>

她不能完全看清地上的建築，除了帝都那幾個標誌性的地標，沿街的燈光排列有序，彙成一條條黃暈的銀河，繪在楚雲韶眼中。</P>

帝都這座千年古城，她和他曾於萬古繁華中驚鴻一瞥，在他們相愛之時。</P>

“楚雲韶，你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他低沉的嗓音突然在機廂內響起。</P>

楚雲韶收回正在看燈火的眼睛，抬眼看他，心情異常平靜，腦子中卻有一股橫衝直撞的力量，她張口“有，不止一點。”</P>

語氣篤定。</P>

她甚至有股衝動，想解開安全帶，就這麼撲上去抱住他，鬆開他握著操縱杆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肆無忌憚的相擁相吻。</P>

飛機墜了也沒關係，隻要他在就好了。</P>

“如果不是現在時機不對，我真的很想親死你。”江顯允聲音又凶又狠，帶著想把她拆吃入腹的情緒。</P>

“巧了，我也是”楚雲韶情緒也上來了。</P>

如果他們足夠瘋狂，今天的帝都會多一對在地化為連理枝的愛人。</P>

直升機高速飛行著，十幾分鐘後，帝都的燈火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藍。</P>

耳邊是嘩嘩的風聲和劇烈的心跳聲，他們都在祈禱。</P>

快點吧！</P>

快點到可以相擁的目的地吧！</P>

倆人胸腔裡都藏著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火種，哪怕在此刻還未燃放，這顆火種依舊以極高的溫度放肆的吞噬炙烤著他們的理智。</P>

終於，眼前出現泛著熒光藍的海浪，海中央黑的像是宇宙中的黑洞，輕而易舉的可以把人吸進去，海的邊緣宛如燃放著晶藍色的篝火，中央偶爾也憑空綻放兩朵藍色的煙花，看起來魅惑危險。</P>

“這裡是歸嶼，下麵這片海是歸海。”</P>

直升機緩緩降落在白色沙灘旁特製的木塑地板上，一片薄薄的沙塵被掀起。</P>

離海二十米遠的地方擺了一架雙人的黑白鋼琴，層層晶藍色的海浪往前撲去，安靜美好如夢一般。</P>

“現在是十一點五十二分，我們彈一首秋日私語吧”</P>

還沒等楚雲韶回答，江顯允就打橫抱起楚雲韶在沙灘上狂跑，向鋼琴跑去，鹹涼的海風吹起楚雲韶的紅發，掀起江顯允額前的碎發。</P>

鋼琴旁隻有一張凳子，楚雲韶坐在江顯允腿上。</P>

悠揚曼妙的琴聲在海上旋轉飄揚，今夜，歸海隻此二人。</P>

秋日私語，如情似愛。</P>

他的愛意在指尖流露，漂洋過海，盛大而浪漫。</P>

一曲畢。</P>

楚雲韶被江顯允拎起來放在鋼琴上，幾聲嘈雜沉重的琴音被敲打出來。</P>

江顯允看了她一眼，眼睛黑的不像話，撩起她紮緊的打底衫，伸手摸向令他心神搖蕩的軟腰，將她壓倒在鋼琴上，放肆凶猛的索取著。</P>

耳邊是她有些重的呼氣聲，嘴下是她潮熱的唇，手下是她毫無阻隔溫軟的腰。</P>

他想，總算是舒服了。</P>

隔著歸海和一條河，對岸的帝都放起的煙花都茫茫一片落儘。</P>

楚雲韶睜開眼睛往那邊看，江顯允不重不輕的咬她。</P>

“親我，你再敢不專心試試？”</P>

跨年夜開著直升機跨越兩百公裡，淩晨，熒光海，沙灘，鋼琴，江顯允，在親吻中的十二點。</P>

她想，確實如他所說，在人群中擠著彼此看煙花，俗不可耐。</P>

他也確實雅，生性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