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跟他同學好幾年了,他出了名的八麵玲瓏,為人處世幾乎是年輕一輩中最成熟的,這事兒但凡放在彆的時候他都會毫不猶豫地上門道歉,更彆說如今是艾利克斯主動上門。</P>
艾利克斯當麵批一個家族,饒是脾氣再好的人都會忍不住下臉子,更何況驕傲如楚雲修呢。</P>
“她出國散心去了。”楚雲修冷淡的留下一句話往大廳內走去。</P>
蘇寄傲和艾利克斯短暫對視了一秒迅速移開眼睛。</P>
“十成十的把握。”她沒頭沒尾的說。</P>
艾利克斯走在她前麵“能逼則逼,不能逼就硬來。”</P>
蘇寄傲點頭“你今天因為她威脅他,如果今天沒成功,楚楚就慘了。”</P>
“我也這麼想。”</P>
三人呈斜線依次從長廊走向大廳,有幾個七八歲的孩子從長廊裡穿過,明明是最愛鬨騰的年紀,卻安安靜靜的,臉上掛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嚴肅正經,眼神透著敬畏,沒有一點幼童的生機,像完成了某種服從性測試一般,隻在特定的場合下釋放生機。</P>
比如說,當他們看到蘇寄傲和艾利克斯時,會露出獨屬於這個年齡段的調皮但有分寸,跟他們打招呼,任誰都會覺得這是些懂禮貌的大家族養出來的孩子。</P>
如果錯過了剛剛幾個孩子的神情的話。</P>
安靜,安靜至極,非人的安靜,不像過年……</P>
蘇寄傲一路留意每個從她身邊路過的沒有穿製服的所謂的主人,除了抱在懷中還不會走路的嬰兒眼睛是通亮的以外,其他經過她身邊的每一個人,眼睛的底色都是冷漠的。</P>
這種冷漠和江顯允身上的那種冷是很明顯不一樣的,他那種是純冷,像冰天雪地,這種是陰冷,骨血裡的冷,像陰暗洞穴裡的風,像蛇,是不能感化,帶著致命危險的。</P>
客廳裡坐著很多人,一瞬間熱鬨。</P>
楚爺爺坐的沙發擺在稍高的一層台階上,他對麵是一尊雙手合十的金身佛像,佛像下擺了許多貢品,就連擺放佛像的櫃子上都細致的雕琢了梵文的佛經。</P>
有人來了,楚母麵色和煦的站身起來招待,其他家屬也站起來,像是迎接什麼大客一般。</P>
“各位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蘇寄傲自然而然地上前挽住楚母的手腕“冒昧登門,大過年的什麼也沒帶。”</P>
“沒關係,沒關係。”楚母笑。</P>
“楚爺爺您好,我是Y洲的LY執行總裁。”艾利克斯直截了當地說“今天特來找您的大孫子和楚雲韶。”</P>
楚爺爺撚動著手裡的佛珠,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他,眼裡一片滄桑。</P>
艾利克斯和他的眼睛對上,屈著的手指不禁緊了緊,一股冰涼湧上心頭。</P>
他又閉上眼睛,深色的嘴唇微微顫動“楚家後輩有個家規,外麵惹的事家裡不幫忙擦屁股,你該找誰找誰。”</P>
蘇寄傲看著這老頭裝神弄鬼的動作嘴角的弧度變大。</P>
“阿姨,您能打個電話給楚楚嗎?我聯係不上,我最近談了個男朋友想跟她談談。”蘇寄傲嘴角的微笑人畜無害,儼然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P>
楚母切了點水果“她出國了我們也聯係不上,不好意思啊,我們也幫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