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日記一樣,渾濁不堪,唯一的一滴清水是江顯允。</P>
討厭鬼哥哥,好好哥哥,王子哥哥,江顯允,江總,江小魚,阿允。</P>
她愛他,名字都有跡可循,她愛而不自知的終點江顯允是她愛他的起點。</P>
好久不見,江顯允,這是我們在31歲重逢的第二次,喜歡你的第二十一年。</P>
驚鴻一瞥難相忘,情深幾許到今朝。</P>
楚雲韶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客廳裡傳來若有若無的談話聲,她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還沒從日記裡走出來,夢裡夢外都是他。</P>
年幼時的他和她太驚豔了,如果命運會回頭,年少時的他們再見一麵,如今會活的很幸福吧!</P>
日記本躺在桌上,強勁的空調風呼嚕呼嚕地把本子吹的滋滋啦啦的響,窗簾時不時的飛起個角,露出窗外大片大片殷紅的夕陽,心裡的一把火燃儘了天空,他看見了嗎。</P>
她渾身軟綿綿的的提不起勁兒,勉強爬起來趿著拖鞋走到客廳倒了杯水小口小口的喝著。</P>
“烤冷麵在微波爐裡”印尼四仰八叉的仰臥在沙發上看資料。</P>
楚雲韶喝完水把被子洗了塞進消毒櫃裡,從微波爐裡拿出烤冷麵走到沙發旁,踢了一腳他的腳。</P>
“乾什麼?”印尼勉強從論文底下偏出半顆頭看她。</P>
“你信不信命?”她手上端著一盒烤冷麵,垂頭看他。</P>
印尼突然來勁,收起腿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我搞心理的,我當然不信,你信?”</P>
“那你說這個東西存不存在?”</P>
“我不信,但是它客觀存在,尤其是在感情裡,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有些人就是陰差陽錯走不到一起”</P>
印尼忽然拿起烤冷麵裡的一根簽子叉了兩坨烤冷麵塞嘴裡,又把簽子插進烤冷麵裡。</P>
楚雲韶當即給他腦袋來了一削,把那塊插了簽子的烤冷麵塞給他。</P>
“乾嘛呀你?”他含糊不清地問。</P>
楚雲韶涼涼地看了他一眼“男女有彆,而且你不講衛生”</P>
“你放屁!”他指著她“咱倆都說好都不結婚,以後結婚搭夥過日子,共用一根簽子怎麼了?”</P>
“哦,我不想了”楚雲韶平靜地說,聲音透著淡淡的死感。</P>
印尼眯著眼睛打量她像在思索,意味深長地道“我知道了,你相親看對眼了,準備和那男人結婚對吧?”</P>
“我有那麼隨便?”</P>
“你就說是不是?”</P>
“不是!”</P>
“那你還接觸過什麼男的?有什麼男的讓你產生不跟我結婚的想法?”印尼直接丟下資料,嚴重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結合你剛剛的問題,你絕對是遇到了老熟人,你喜歡他,但又覺得十年未見命運弄人”</P>
“你想象力真豐富”楚雲韶轉身拿了瓶汽水趿著拖鞋又遊蕩進了房間。</P>
被重新塞滿棉花的狐狸坐在書桌上,周圍擺了一遝一遝的書。</P>
楚雲韶鎖上房門摸了摸狐狸娃娃尖尖的鼻子,溫暖的笑“好久不見呀!”</P>
日記停被空調吹著停到最後一頁</P>
“所有愛你的人,都希望你幸福,我如是。”</P>
她想,蘇寄傲吳曉珂都是希望她是幸福的,她沒有做錯任何事,花了十年封閉自己已經夠了,她不應該成為懲罰自己的人。</P>
她愛自己,她應該走向幸福,走向江顯允,義無反顧,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