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韶穿著一件修身牛仔襯衫裙，紮著側麻花辮，一雙小白鞋，站在花壇一側，挺拔纖細，乾淨安靜。</P>

“江顯允。”她喊。</P>

“乾嘛？”他站在那不動，一邊不耐一邊又找存在感。</P>

“你是不是監視我了？”</P>

句型是疑問句，語氣卻是無比肯定的。</P>

“沒有。”他毫不猶豫的否認。</P>

“行。”她抖肩往人才公寓那邊走。</P>

江顯允喊住她“小魚很想你，滾滾很想你，你要不回去看看他們吧？”</P>

楚雲韶咬了咬唇，長籲了口氣轉身“我們都那麼多年沒見了，小魚現在說不定都不記得我了。”</P>

“不會的。”他篤定的保證。</P>

她還沒回答，江顯允不容置喙的摟著她的肩上了自己的車，像從前一樣給她係上安全帶。</P>

“你喜歡老師？”他單手打著方向盤，薄薄的手背之下青筋蔓延，性感又勾人。</P>

楚雲韶在他手上多停留了一秒“不喜歡。”</P>

“那就好。”他點頭“要不然即將來到三十五歲大關的我還要轉行。”</P>

“你十一歲之後……去哪了？”楚雲韶抱著胸手收的很緊。</P>

“出國啊，直到出道的時候才回來的，怎麼了？”</P>

“14年之前你見過我嗎？”她轉過頭過來看他，不肯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P>

江顯允開車途中抽空瞥了她一眼“應該見過，不過我不記得了，怎麼了？”</P>

楚雲韶清楚的感覺到他完這句話之後，自己的心臟猛地抖了一下，隨後眼睛開始控製不住的變酸，喉嚨乾疼，她偏頭看向窗外，眼眶不知不覺就躥出好多淚水。</P>

車裡燈光不算明亮，她將脖子轉到不能再轉的時候，趁機釋放自己，迅速把眼淚抹乾。</P>

“沒事，就突然想問。”她嗓子乾澀，一說話就牽動淚腺。</P>

難說的話像一場巨大的局部感冒表現在喉嚨裡，當你想說的時候，它就會發炎腫脹疼痛，我選擇反應小點的，我不說。</P>

車裡的音響放著歌曲，路上三兩行人牽手遛狗。</P>

“大霧四起，偷偷藏匿，我在無人處愛你。”音響裡惆悵的女聲傳來。</P>

江顯允突然給她遞過來一包紙溫聲問“到底怎麼了你？有事跟我說，彆當哭包啊。”</P>

哭包……</P>

“沒事，就研究沒做好而已。”她接過紙擦乾了眼淚，用一張紙蓋著眼睛不想再看見他了，一看見他她就忍不住淚意。</P>

江顯允輕敲了下方向盤聲音跟哄小孩似的“研究沒做好啊？你又騙人，你明明是因為我才不開心的，是不是因為我說我們倆小時候不認識啊？”</P>

聽他說話，遮在眼睛上的紙又有了斑斑點點的濕跡，她仰頭雙手捂住眼睛“你先開車吧，彆因為我分心，不安全。”</P>

他知道她是被自己戳中了，怕自己繼續說她會情緒崩潰，換了個讓他閉嘴的委婉理由。</P>

他沒再說話，安靜開車，讓她自己坐在那調整情緒。</P>

車子停在院內一陣轟鳴聲漸漸平息，屋內響起幾聲狗叫，前麵中氣十足後麵就有些嘶啞，滾滾已經很老了。</P>

“我先下去了。”他扯開安全帶“車燈給你打開了，彆怕黑，門上還有你的指紋，等會直接進去就行，你要是還怕黑，又不想讓我在這呆著，我就讓滾滾下來陪你。”</P>

她搖頭輕聲說“你先下去吧，不用管我。”</P>

一聲關門聲響起，楚雲韶睜開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在座椅上。</P>

江顯允掃了一眼周圍確認沒人之後進屋虛掩著門，小魚窩在玄關處，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看清他之後，又閉上眼睛。</P>

他蹲下來抱起它摸它的腦袋“小魚，媽媽回來了，但是她不開心，不理我沒關係，等會要去哄哄媽媽聽到了嗎？”</P>

小魚沒反應，安詳地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