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常依不由歪了思想,想起了那雙眸子眼尾泛紅,水光蕩漾的模樣兒。
“你沒事兒乾嗎?”江持錦聲音清清冷冷的,被這麽一直看著,渾身都不自在極了。
“你也會去參加沈家的認親宴嗎?”
“嗯。”
“我怕生,能買你全程作陪嗎?”許常依玩笑道。
江持錦頓了頓,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許常依會怕生,不由垂眸認真思索起來。
許常依有些哭笑不得,很是熟稔地摸了一把他腦袋:“怎麽樣?能買嗎?”
江持錦腦袋被摸多了,似乎也習慣了,沒人的時候還會用腦袋蹭蹭她的手,像隻乖軟的小貓咪,最後隻說了句:“不用買。”
許常依趴在了他桌子上,好看的桃花眼裏蔫壞蔫壞的,嘴巴卻是一種可憐語氣:“啊?這樣啊,那好吧。”
江持錦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聽出她語氣中的低落,抿了抿唇解釋了句:“我是說我陪你,不用花錢。”
許常依頓時坐直了身子,突然湊近了江持錦耳邊說:“小同桌對我那麽好,我以後能不能以身相許啊?”
江持錦把她腦袋推回了她位置上,耳根紅得發起燙來,這人總是這樣,時不時蹦出些讓人麵紅耳赤的話來。
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似乎也並不排斥這樣偶爾有些越矩行為的她。
他自小不大喜歡和別人接觸,也不大喜歡和別人太親近,除非是像唐憶澤那樣,和他從小玩到大的人。
他也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又怎麽會知道許常依心裏那八百個套路呢?
她喜歡的人,她有著無儘的耐心去等待包容。
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中,一步步走進對方的心底,一步步將對方對她的防線土崩瓦解,逐漸習慣她的存在。
甚至離不開她。
——
放學後,許常淩要和他們班裏的幾個同學一起去老師辦公室幫忙改卷子,於是許常依便和江持錦先回去了。
走到門口時,突然衝出來一個人便要抓江持錦的衣領,許常依眼疾手快,朝著那人一腳踹了過去。
定睛一看,沒想到居然是藍飛雲。
如今的藍飛雲比起一個月前要狼狽許多,她捂著肚子站起身,有些歇斯底裏:“那晚上我被打成重傷,還被告上了法庭,留了案底,這樣你都沒發泄夠嗎?
中了點藥你什麽事都沒有,你現在還要讓我整個藍家麵臨破產,你至於那麽報複我嗎?我錯了還不行嗎?我現在給你跪下了,求你放過藍家吧。”
越是說到後麵,她越是絕望起來,語氣近乎祈求。
江持錦有些懵,他好像也隻是讓他哥教訓一下藍家而已,而他哥也不會做到這個地步。
“你可能罵錯人了,你應該來指著我鼻子罵才對。”許常依散漫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