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觀察向來細致，從進屋開始她就小心翼翼地觀察打量了。

但又害怕問得唐突，她一直都沒敢問。

江持錦耳根有些紅，卻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虞常曦似乎才反應過來，對江持錦燦爛一笑：“你看起來就很乖，的確很像姐姐會喜歡的類型。”

許父乾咳了聲，看了虞常曦一眼，目光開始落在了江持錦身上。

江持錦被三人看著顯得有些局促，坐姿都更加端正了。

虞母對他淡淡一笑：“別緊張，我們很高興，至少我們不在了，依依以後不會是一個人了。”

許父總覺眼前的孩子怎麽看怎麽順眼，乖順老實，不會做對不起常依的事情。

這樣他就放心了。

他也多少了解自己的大女兒，做事又狠又絕，不講情麵，卻也隻是針對外人。

卻是個十分重情之人，認定了的人，便是一輩子。

“她平時沒欺負你吧？”虞母看著江持錦的眼神有些慈愛。

江持錦搖頭：“她對我很好。”

許父道：“希望你們一直都能好好的。”

四人又聊了一會，臨走時江持錦帶他們去冷凍室裏看了一眼許常依。

她靜靜地躺在那裏，沒有了平日裏的鋒芒，那股應付人時的散漫也蕩然無存。

隻是靜靜的，毫無生氣地躺在那兒。

江持錦遠遠地站著，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一家。

卻並不願意在有人的情況下，讓許常依毫無攻擊性的身體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直到將人送走，別墅裏又恢複了安靜。

這次的見麵草率而匆忙。

他們要了許常依的郵箱，把想對她說的話都打包發了過去。

後來，他就再也沒見過他們了。

別墅裏又恢複了安靜，江持錦靜靜握著許常依的手，頭枕在她胳膊上。

冷凍室的溫度讓他身上的溫度一點點流失著，他也隻是顫抖著保持著這個姿勢。

他隻是想多和她待一會。

————

許常依再次睜眼，隻覺手腳都是僵硬的。

鬼知道她的意識在宇宙裏和宙神的那兩道意識鬥智鬥勇了多久。

她的意識在被打散和擊碎的邊緣瘋狂蹦躂試探，都不知道被追殺了多久，差點就再也回不來了。

宙神和那分化出來的意識體終是融為了一體。

高高在上的神總以為自己是聖潔光明的，分化出來了陰暗麵便覺得自己不該是這樣子的。

這就像隻願意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而不願意承認世界肮臟的陰霾一般。

合為一體後，許常依絞儘腦汁地說服了那抹完整的宇宙意識。

直到它不再執拗身為神一定要完美無缺的事實，接受完整的自己。

許常依被迫跟宙神穿梭了一圈宇宙的千萬時空。

許常依說的很多事情它似乎都並不理解，它就像是一個隻會執法的無知孩童。

讓許常依給它解惑那些它一直疑惑的事情。

宇宙間的時間無法估算，她隻知道她很急，怕某個小朋友等她等得掉眼淚。

為了永絕後患，她隻能絞儘腦汁地想辦法脫身，又不能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