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在某些方麵來說是自由的,百姓肆無忌憚慣了,所以敢譏諷包拯。
可沈安知道包拯是為了什麽。
他隻是展示了一番傳銷的威力,包拯就警惕的發現這個趨勢不對,很危險。
這個時代的愚民最多,一旦被蠱惑,那就不可收拾。
所以他派人來警告沈安,甚至是帶著殺機。
沈安必須要回擊,否則他將在汴梁城中寸步難行。
而且小吏說到沈卞時的輕蔑,更是激起了他的憤怒。
他雖然沒見過那位沈卞,可卻知道出巡時遭遇遼軍的危險,所以容不得有人潑臟水。
那個少年在人群中被仆役保護著,也跟了過去。
沈安一路到了開封府府衙前,然後抱著果果說道:“果果別怕,就和以前一樣好玩。”
從雄州到開封的這一路上,沈安為了讓果果開心,經常和她玩遊戲,其中官員審訊人犯的遊戲是果果最喜歡的。
“哥……”
果果摟著他的脖頸,那怯生生的眼神讓沈安的怒火一下就衝到了頭頂。
“哥和他們扮官差抓人犯呢!”
沈安安慰著妹妹,第一次覺得沒有一個完整家庭的壞處。
若是有個家,他可以把妹妹放在家裏讓人照看,而不是跟著自己出來受苦。
但是今夜他不能再忍了。
他必須要為自己兄妹在汴梁城中鬨出一個安寧日子來!
一群巡檢司的軍士衝了過來,帶頭的竟然是去報信的那個潑皮。
那個小吏得意的指著沈安喊道:“拿下他!”
“來!”
沈安說道:“潑皮和巡檢司做了一家人,開封府上下和他們成了一家人,這是誰的天下?”
“皇城就在不遠,汴河就在邊上,可卻洗不去你們的汙點。”
沈安朗聲道:“你們惱羞成怒要為那三個潑皮出頭,我沈安今日願為大宋殉國。隻要官家能看到這些無恥之輩的臉嘴,值了!”
小吏的麵色大變,喝道:“拿下他!堵住他的嘴!”
兩個軍士衝了過來,卻被一群商人給擋住了。
這些人怒火中燒,竟然開始對他們拳打腳踢。
這就是人心,隻要有人去引導,可正可邪。
沈安此刻卻顧不得什麽正邪了。
他悲憤的吟誦道:“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
汴梁城中的百姓喜歡詩詞,特別是柳永的,所以鑒賞能力不差。
廝打中止了,人人都在看著沈安。
沈安眼中的悲憤之色越發的濃鬱了。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卻因為周圍的安靜而越發的清晰。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小吏麵如土色,喊道:“堵住他的嘴!”
可圍觀百姓的情緒已經不對了,有人喊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打死這些奸賊!”
大宋的詩詞以婉約為主,也就是以娘炮風格為主,此刻一首看著不起眼的詩卻讓人感受到了久違的熱血沸騰。
巡檢司的軍士狼狽而逃,小吏更是跑在了第一位。
整個夜市大亂,那個少年被仆役護在府衙大門前,仆役心有餘悸的道:“小郎君,這是要造反啊!”
少年看著沈安抱起妹妹,從容的離去,說道:“這不是造反,包拯有大麻煩了。”
這場大亂很快就傳遍了汴梁城,各方的反應不同。
有人瞠目結舌,有人直呼荒唐,有人卻暗自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