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珩滿意的道:“跟你說話真是省事。”
沈安說道:“老郡王那邊經常罵人,那孩子無處可去,過來就是消遣。偶爾跟著我在街上轉轉。昨日老郡王又發火了,那孩子委屈,我就帶著他……去了……去了……”
“去了青樓吧!”陳忠珩一臉曖昧的挑眉道,然後還摸摸下巴,大有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對,哎!丟人啊!”
沈安一臉你怎麽知道的模樣,然後唏噓道:“生在那等人家之中,他依舊還能保持著這般性子,很難得了,真的很難得。”
陳忠珩嗬嗬的笑道:“果真如此?”
沈安皺眉道:“我這裏隻是個平頭百姓,和郡王府也搭不上關係,犯不著為他們說話。何況……這是皇城司的在盯著郡王府吧?想看看他們是不是想謀反?”
沈安一下就興奮了起來,身體前俯,“可要我做密探嗎?一個月不要多,給二十貫錢,我保證能把外麵看到的事寫幾十萬字……”
“哎!陳都知,你別走啊!二十貫你嫌貴,十六……十五……我……我跳樓價了,十二貫!”
他熱情滿滿的站在門邊呼喊著,可陳忠珩就像是身後有鬼在追趕著自己,一溜煙就跑了。
“就憑你也想和我鬥?”
這年頭十四歲的少年大多懵懵懂懂的,所以那些和沈安打交道的人也習慣性的輕視這個少年,然後就被陰了不少次。
沈安的心情大好,然後就去看了一下掃黑現場,甚至還跟著人砸了幾個臭雞蛋。
今天汴梁城的臭雞蛋被一掃而空,而且價格比好雞蛋還貴,可見汴梁人的商業頭腦。
然後有人就把他的行蹤報了上去,最終彙報到了陳忠珩那裏。
“還買了臭雞蛋去砸人?”
“沒錯,和孩子般的歡呼雀躍呢!”
“好,知道了。”
陳忠珩搖頭微笑著,哪有在沈安那裏時的輕佻。
“要老實啊!”
……
沈安很老實的看了熱鬨,然後就去了香露鋪。
因為本月不再出貨,所以店鋪裏售賣的隻是女人的貼身衣物,但人卻不少。
前麵男人自然是不好待的,後院裏,一見麵王天德就愁眉不展的道:“沈郎君……話說尊父沒為你取字?”
王天德想套近乎,再拉近一些關係,沈安自然無所謂。
沈安想起了他從雄州帶回來的那些書信,書信裏沈卞和人提及了為自家兒子準備的字……
“家父給我取字安北。”
沈安端坐以示恭謹。
“安北……”
王天德想起沈卞的身份,不禁欽佩的道:“尊父一心北伐,令人欽佩。”
這個字沈安一直沒對外宣布,就是因為他們兄妹剛到汴梁,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再被沈卞的老對頭下個死手,那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過現在呢?
安北……
沈安在想著大宋的軍隊,那是連西夏都打不過的存在,讓人無奈啊!
“安北,這店鋪整日開著,就賣些女人的那個啥,浪費了些,你說咱們要不要弄些別的來賣賣?”
王天德經商的本事還是有的,而且比沈安還主動。
沈安微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