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去孟津,以前的河圖是在那裏出來的,你也去一趟……”
“然後你也跟著去,去看看有沒有龍馬……”
沈安舉手,趙仲鍼靈活的閃避著。
兩人玩笑了一陣之後,外麵就傳來了消息。
“郎君,好些人在彈劾你,說你擾亂朝綱,毆打同僚,罪在不赦……”
莊老實覺得自家郎君這次要糟了。
“他們找不到我的罪名,又不敢再扯出文彥博的事來當由頭,於是就想到了這個,果真是人才。”
消息絡繹不絕……
台諫發飆了,無數奏疏進宮,主題就一個:毆打禦史,這可是大宋開國以來都沒發生過的稀罕事,不處置了沈安,以後大家有樣學樣,這朝堂會不會變成菜市場?
這股風之大,連隔壁的王儉都得了消息,然後回家給阿珠說了,兩口子頓時就喜翻了。
“哎呀!大宋開國這些年,從未見誰被那麽多人彈劾過,這可是開天辟地了,好事啊!”
“官人說的對,隻是這樣的人官家會怎麽處置他呢?”
“肯定是要丟官,而且以後再也別想踏入朝堂半步。”
“那豈不就是說……成百姓了?”
“沒錯,而且是個在朝中有無數仇人的百姓,這日子……”
“這日子咋過啊!還不如死了算了。”
“……”
沈安站在牆邊,聽著隔壁那兩口子在說話。
“這一個逗哏,一個捧哏,你兩口子咋不改行去說相聲呢?”
隔壁的聲音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相聲。
“這種人活著就是累贅……”
沈安搖搖頭,身邊的趙仲鍼一臉愁色的道:“要不……要不讓我翁翁進宮勸勸吧。”
沈安沒搭理他,隻是又去寫了一份奏疏。
“給你翁翁,請他代交上去。”
趙仲鍼苦著臉道:“你會不會坑我,我翁翁可是會打人的。”
沈安安慰道:“保證沒坑你,若是坑了你,回頭我做十六道新菜品給你吃。”
你是想吃新美食,還是想被自家祖父暴打一頓?
趙仲鍼就像是捧著一團火般的回到了郡王府,然後忐忑不安的去請見趙允讓。
“爽!嘶嘶……用點力,好,快些……爽……”
聽著裏麵的聲音,趙仲鍼有些茫然。
這聲音咋就那麽不對呢?
等進去一看,趙允讓躺在榻上,老家夥袒胸露乳的,一個女人在給他撓癢癢。
“奏疏?”
趙允讓麵無表情的接過來,趙仲鍼擔心他會撕了奏疏,就說道:“翁翁,沈安……”
“來人。”
趙允讓叫了人來吩咐道:“馬上弄進宮去。”
回過頭他對趙仲鍼說道:“這年頭就是要動靜大,這朝堂之上死氣沉沉的,動靜大了官家歡喜啊!”
他覺得這份奏疏大抵就是前麵一份的延續,沈安鐵定是繼續揭露那些偽君子的真麵目。
稍後宮中‘又泄露了消息’,把奏疏的內容傳出來了。
趙允讓撓了癢癢,隻覺得渾身舒泰,就打了個盹。
“郡王……”
一個近乎於慘叫的聲音傳來,趙允讓睜開眼睛罵道:“老夫還沒死,不必哭喪!”
一個仆役衝了進來,說道:“郡王,沈安的奏疏傳出來了。”
趙允讓微笑道:“說了啥?”
老家夥最喜歡看戲,看著那些人焦頭爛額的就高興。
“沈安說朝堂上亂哄哄的,要儘快厘淸文相一案,所以奏請官家派人去拿了當事的那兩人來訊問……”
趙允讓的眼珠子瞪了一下,呆呆的,然後捶打著床榻怒道:“那個不要臉的小子,他又坑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