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珩有些心虛的說道。
麵對著這些大佬,他沒法不心虛。
這些宰輔絕對敢衝進宮裏去查驗,要是被他們看到皇帝正在吃他剛叫人從州橋夜市買來的鹵豬腳的話,他陳忠珩絕對會成為替罪羔羊。
文彥博仰天長嘆,知道皇帝要進入看戲模式了。
“沈安啊沈安……”
陸續有人趕來,宮門外頓時人人頭攢動。
不會是要叩闕吧?
陳忠珩有些害怕,但卻板著臉硬頂著。
莊老實到處打探消息,也有些擔心會發生叩闕這等史書留名的大事。
這位郎君隻是兩份奏疏就攪亂了汴梁城,而且官家竟然也願意配合著他胡鬨,讓人大跌眼鏡。
“他們不敢的。”
沈安沒有半點惶然慌張,天氣漸漸熱了,他在給果果紮風箏。
一張厚紙,一點魚膠熬製的膠水,還有他手中的竹片。
竹片要削平、削薄。
然後把竹片放在厚紙上,用膠水黏合。
連接上線,沈安滿意的道:“這就是王字風箏。”
“我的我的!”
果果警惕的看著趙仲鍼,然後就可憐巴巴的對哥哥說道:“哥哥,我沒放過……”
沈安笑眯眯的道:“讓陳大娘帶你玩。”
趙仲鍼的眼中也有些渴望,可他是男孩子,而且自覺成熟,所以沒好意思張口。
沈安也故作未見,想磨磨他的耐心。
“奸賊!”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沈安微微皺眉道:“有瘋狗來了,陳大娘帶著果果到後院去放風箏。”
等果果一走,沈安順手抄起一根木棍,就獰笑道:“開門!開大門!”
大門打開,外麵竟然有不少人,而且都是官員。
再遠處有不少百姓在圍觀,隔壁的王儉夫婦激動的不能自已,不斷在說著沈安的各種壞話。
當先的是一個禦史,沈安認出就是自己在朝堂上打的那個。
禦史見沈安出來,就戟指著他喝道:“奸賊,你擾亂朝綱,惑亂君王,今日就是你身敗名裂的日子,某……”
呯!
沈安收了木棍,禦史的額頭以肉眼能辨識的速度,飛快的腫脹起來。
噗!
他搖晃了幾下,然後撲倒在沈安的身前。
人群鴉雀無聲。
大家都習慣了動嘴,哪見過這等悍然動手的官員……
所以一時間竟然都被嚇懵了。
沈安用木棍敲打著手心,淡淡的道:“要動手就趁早,不動手就滾蛋。”
“毛兄……”
幾個官員過來扶起了禦史,然後悲憤的回身道:“陛下啊!”
“走,去求見陛下!”
一群人駕著禦史,浩浩蕩蕩的就往皇城去了。
呃!
王儉有些不解的喊道:“繼續啊!他就一個人,打不過你們的。”
“官人快跑!”
阿珠見沈安的目光掃了過來,趕緊就往家裏跑,幸而還有些夫妻情義,沒忘記招呼王儉一聲。
莊老實一臉的惶然,趙仲鍼也覺得大事不妙了,“沈安,你又打人了,這次官家肯定不會放過你。”
沈安卻安之若素的道:“此事是官家和宰輔們在過招,我隻是適逢其會的插了一腳。這些小官哪有資格上那戲台子,還主動給自己加戲,可惜卻是醜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