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趙允讓倒下了(2 / 2)







你忽悠我呢小子!

沈安說道:“儘管試試。”

藥醫不死病,他隻是勸說,聽不聽是趙允讓的事。

趙禎對外表現出來的是一個完美的帝王形象,可沈安卻是來自於後世。在後世,大家壓根就不相信什麽完美,秉承人性本私的出發點,趙禎的一些心思自然無所遁形。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BUG,甚至能猜測到帝王的性格。

而這群人卻以為帝王是無情的,就去戳趙禎的肺管子,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換了他被人這麽戳肺管子,非得炸了不可。

不過這些年太多人建議趙禎接了宗室子進宮,甚至脾氣不好的言辭還很激烈,比如說韓琦。

可這些都沒激怒趙禎,於是這些人都以為皇帝是個沒感情的東西。

可皇帝忍臣子,那是因為他沒法不忍,否則會被群起而攻之。

可你們是宗室啊!

都是老趙家的人。

朕關起門來收拾你們,誰敢來置喙?

然後趙允良和趙允讓兩家子就悲劇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趙允讓一時間難以決斷,等沈安走了之後,郡王府裏繼續算賬。

他的兒子很多,孫子也多,可能在算賬這件事上管用的卻沒幾個。

趙允讓帶頭核算,不過是兩天就氣得飯都吃不下,回頭那幾個新請的幕僚覺得核算的速度太慢了,怕是對官家有些不恭敬,又建議加個班……

臥槽!

趙允讓本就覺得悲憤欲絕,再被這麽一建議,頓時就火大了。

“老夫的眼袋都能裝酒水了,還能熬夜嗎?一群畜生,一群畜生!”

一群兒子看著他,有個兒子說道:“爹爹,沈安說過把他們弄走就好了。”

老趙勃然大怒,手一揮……

咻!

茶杯飛了出去。

茶杯沒砸到人,但幾個站在前麵的兒子滿臉茶水。他們悲憤的回身,看著那個安然無恙的肇事者。

趙允讓站在那裏長籲短嘆,他覺得這事兒不能再拖延了。

“去問問沈安,要認真些。”

稍後楊沫回稟,“郡王,沈郎君說……隨便。”

哥話隻說一遍,聽不聽在你。第二遍就是隨便。

趙允讓一跺腳,說道:“請他們走!”

“爹爹!”

有人說道:“這事兒戲了,朝令夕改的,於十三郎那裏是大忌,傳出去咱們郡王府的名聲可不好聽。”

未來的帝王是不能朝令夕改的,那是沒有主見的表現。這等帝王會被臣子操縱,成為一個傀儡。

趙允讓罵道:“蠢貨!總得試試,名聲……此事是老夫做下的,老夫的名聲值幾個錢!請出去!”

他不怕什麽朝令夕改,因為事兒是自己做下的。

老夫老了,要名聲來做什麽?

於是郡王府的幕僚才進來三天就被請了出去,不過老趙還算是不錯,每人多發了兩月薪俸,算是遣散費。

那些幕僚出去後自然要發發牢騷,說郡王府把他們當猴耍,今日請進家去,三天後趕出來,這樣的人家……

後麵的話沒說,但有心人自行腦補出來了。

——這樣的人家也能是皇子的熱門人選?

外麵的風聲一下就起來了。

趙允讓有些惱火,但卻不肯去責怪沈安。

家中的兒孫多了,難免會有些不同的聲音。

有人就說沈安這是瞎胡扯,隨意一句話就導致了郡王府現在的被動局麵。

趙允讓心情不好,就出門喝酒散心,結果卻在街上遇到了趙允良。

兩個老對頭相遇,自然是要互相譏諷一番。

趙允讓的戰鬥力那是杠杠的,一路把趙允良噴的沒有還手之力。

在路人的旁觀下,趙允良捋了一下垂在臉側的一束長發,然後淡淡的道:“請個幕僚都是朝三暮四的,一點定性都沒有,你還想什麽?還能乾什麽?”

據旁觀者說,當時趙允讓的臉都被氣得漲紅,讓人擔心他下一刻就會倒下。

這一戰堪稱是熱烈,結果以趙允讓慘敗而告終。

一回到家趙允讓也沒說,隻是倒頭就睡。

等那個阿蘇去叫他起床吃飯時,才發現趙允讓已經燒了。

“郡王病了……”

老趙不年輕了,這下就一病不起。

這可是郡王府的定海神針啊!

定海神針突然垮掉了,整個郡王府都有些六神無主。

而外麵得了消息之後,頓時就引發了一輪新的猜測。

“……說咱們家是沒出息,得了些希望就坐不穩,這不翁翁就病倒了,大概是高興慘了……樂極……生悲。”

“……趙允良在家擺酒宴……說咱們家十三叔穩不住。”

“……”

趙仲鍼進來了,他低著頭,邊上有人說道:“仲鍼,那沈安說自己是邙山名醫的傳人,要不……請他來看看?”

“是啊!你翁翁燒的厲害,都人事不省了,郎中說再不醒……怕就醒不來了。”

趙仲鍼低下頭,雙拳緊握。

什麽名醫,這隻是借口。

這事沈安是始作俑者,這些人想當麵質問他而已。

他艱難的抬頭,說道:“此事……是我錯了。”

趙宗實的一個哥哥說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趙仲鍼點點頭。

“一旦你翁翁有個什麽……你就是不肖子孫……”

你害死了自家的翁翁,以後的大宋再無你的存身之地。

就在趙仲鍼點頭的同時,外麵有仆役來稟告道:“諸位郎君,宮中有人來了。”

剛才的事被拋在一邊,一乾人站在外麵恭候。

趙仲鍼守在祖父的身邊,看著他那乾燥的嘴唇,聽著那急促的呼吸聲,淚水不知不覺的就滑落下來。

“翁翁……”

阿蘇坐在另一邊,她那張木然的臉上突然多了些溫柔,說道:“阿郎最疼愛你……”

“我知道。”

趙仲鍼的淚水奔湧而下。

“怎麽病了?”

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來,接著進來一人,趙仲鍼見過,竟然是陳忠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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