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沈安這下不去也得去了。
沈安騎馬,果果坐在他的身前,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了新鮮的東西就要看。
時間還早,沈安也由的她,就這裏停駐一下,那邊問問價錢。
身後是陳洛和譚原,姚鏈留守家中。
可他騎馬,陳洛兩人卻隻能步行,這事兒有些麻煩。
沈安正在想著從哪裏去買馬,他的馬卻輕嘶一聲,然後一下就提速了。
“籲……”
沈安趕緊拉緊韁繩,可這匹死馬卻已經達到了目的。
前方是一輛馬車,車速很慢,沈安的馬大抵是見獵心喜,就衝了過來,然後放聲長嘶著,竟然用屁股去撞著拉扯的馬。
大宋缺馬,拉車的馬自然談不上出色,所以那馬就有些驚了。
“籲……”
車夫拉緊了韁繩,車廂裏的人也被驚到了,於是車簾掀開,露出了一個熟悉的麵孔來。
“沈安?”
“郡王?”
趙允良怒道:“看好你的馬!”
沈安笑嗬嗬的道:“郡王出行竟然是乘車?這身體怕是不成啊!”
大宋官員大多騎馬,沒馬的你騎驢也成,但坐車會被人鄙視,至於轎子……你這是不拿人當人看呢!
而且傳聞趙允良那個啥,導致不舉了……
哈哈哈哈!
沈安沒笑出聲來,但那笑容卻讓人自行腦補出了笑聲。
趙允良的麵色難看,說道:“聽聞趙允讓今日大開酒宴?老夫家中恰巧有個精通賬簿的人。你去告訴趙允讓,別算賬累死在油燈下麵。”
老夫家中有算賬高手,趙允讓就準備吐血吧。
這人看著好像是火氣很大啊!
沈安卻不受氣,就笑眯眯的道:“倒是忘記告訴了郡王,沈某這裏有些算賬的招數,最後誰家更快、更輕鬆還說不準呢!”
趙允良哈哈一笑,鄙夷的道:“算術是算術,算賬是算賬,不懂就是不懂,趙允讓能贏,老夫就辟穀三日!哈哈哈哈!”
你忽悠老夫,當老夫是傻子呢!
趙允良得意而去,果果皺著小眉頭說道:“哥哥,這人好凶。”
沈安嗯了一聲,說道:“那哥哥就讓他餓三日吧。”
一路到了郡王府,那真是叫做一個熱鬨。
鑼鼓喧天暫時沒有,可絲竹聲,歌聲,外加嗩吶聲,當真是熱鬨非凡。
沈安一進來,趙允讓就滿麵紅光的親自迎接。
“好小子!老夫此生難得佩服人,你卻是第一個。”
這話有些誇張的意思,不過卻讓沈安的心情大好。
寒暄幾句之後,趙允讓的那些兒子們就來了。
“此次多虧了安北,否則我家怕是要遭難了。”
這位是趙宗實的哥哥,他代表著眾兄弟出來感謝沈安。
沈安心中暗爽,卻一臉正色的道:“小事罷了。”
趙仲鍼的伯父一臉唏噓的道:“多謙遜的少年啊!此次咱們都瞎了眼,隻有你冷眼旁觀看出了端倪,這份眼力……”
你們都是睜眼瞎唄!
沈安心中暗自腹誹,然後微笑道:“謬讚了。”
以前趙允讓的兒子除了趙宗實之外,其他人看他多少有些看江湖騙子的味道。
今日他們卻前倨後恭,讓沈安心中大快,差點就維持不住臉上那純良的表情了。
隨後就是酒宴,沈安被灌的七葷八素的,幸而有果果作為擋箭牌,這才幸免醉倒。
趙允讓喝的醺醺然,起身道:“今日心情舒暢,老夫要高歌一曲……”
在這等敏感的時刻,所謂的大開宴席,不過就是趙允讓一家子罷了。
唯一的賓客就是沈安,哦,女人那邊還多了個果果。
郡王府的老大要高歌一曲,兒孫們自然是要鼓掌歡呼的。
“寒蟬淒切……”
趙允讓一臉的慷慨激昂,沈安本以為他會來一首邊塞詩,可誰知道竟然是柳永那首纏綿頹廢的雨霖鈴。
大宋的文化事業不行啊!
這格調當真是頹廢,而且還有些娘娘腔。
一曲終了,趙允讓顧盼自雄的站在那裏,兒孫們紛紛歡呼讚美。
沈安木然看著碗中酒,覺得這就是毒藥。
這時陳洛來了,他遞過一個油紙包,沈安接了,隨手放在懷裏。
趙允讓坐了下來,然後又嘆息一聲,說道:“還剩下大半屋子的賬冊,這得算到什麽時候?”
他想罵人,可最終還是忍住了,“都想想,看看可有算快些的法子?”
他隻是隨口一問,他的兒孫們也沒當回事,大家都是愁眉苦臉的。
平時大家都是該乾嘛乾嘛,可自從得了這個差事之後,全家人,包括女人,大家每日的主要事情就是核算賬簿。
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對這樣的日子有多痛恨,大家對沈安就有多感激,覺得若非是他的提醒,趙允良家就是這邊的前車之鑒。
可官家都把賬簿給了,難道還回去了?
那自家的臉麵有了,可官家的臉麵呢?
哎!
沒辦法啊!
一陣唉聲嘆息中,沈安偷偷的把碗裏的酒水給倒了,然後淡淡的道:“也不是說……沒有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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