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後聽到了鼓聲,她走出宮殿,微微一眯眼,看著前方問道:“這是為何?”
有人去打聽了消息來,說道:“聖人,是官家在打鼓驅趕天狗。”
曹皇後搖搖頭,眉間多了英氣,“誰在支持官家?”
這等時候,站在皇帝身邊的才是忠臣。
任守忠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的臉色,說道:“聖人,宰輔們都在官家這邊。”
曹皇後伸出右手,用那白皙的手指在眉上劃過,問道:“還有呢?”
任守忠愕然,他哪裏知道那麽多。
但主子問話你得回答,有答案你要回答,沒答案你就想答案。
他微微彎腰,堆笑道:“聖人,官家仁慈……想來那些臣子自然知道君臣之道。”
曹皇後回身,眼中閃過冷色,說道:“君臣要一心,方是大宋的福氣。”
……
直至出宮,沈安依舊能回想起趙禎打鼓的場景。
年邁的帝王無力的揮動著鼓槌,鼓聲漸漸弱小。
宰輔們都如蒙大赦,齊聲誇讚官家仁慈,大宋定然風調雨順。
這是一出戲。
君臣都演的挺不錯的,至少百姓是信了。
“官家竟然親自打鼓驅趕天狗?”
“是啊!先前是宮中人說的。”
“官家仁慈啊!”
“……”
外麵一陣歡呼。
“看到這個你想到了些什麽?”
包拯似乎很喜歡看到這種場景。
太陽很大,沈安趕緊拉著他到了邊上。
“我想到的是……百姓是蒙昧的,需要有人帶個頭。”
包拯點點頭,他摸摸額頭說道:“老夫曬著太陽都不出汗,可見是要死了。”
沈安看了他一眼,說道:“出汗多那是代謝快。”
老包沒去追問什麽代謝快,他悠悠的道:“你又大放厥詞了?”
“沒有啊!”
沈安覺得自己很冤枉,然後後腦勺一痛,就聽到包拯低喝道:“什麽叫做月食是小事?胡言亂語!”
沈安捂著頭,覺得自己真的比竇娥還冤。
“月食是小事。”
沈安覺得這個時代的人太固執了,不管多聰明,在許多方麵卻不肯轉彎。
老古板啊!
“月食就是月亮被擋住了,暫時擋住了,沒有天狗!”
沈安覺得自己的科普工作很艱難,可包拯卻乾咳一聲,提醒他小心。
這裏是屋簷下,雖然也熱,但好歹能遮陰。
兩邊的男子都在目光不善的看著他。
“喝多了,這孩子喝多了。”
包拯一巴掌呼去,沈安馬上就裝著醺醺然的模樣說道:“誰說的,我……我還能喝!”
兩人灰溜溜的跑了,身後有人悻悻的道:“那可是天狗,竟然敢出言不遜!”
一路到了沈家,包拯見到果果後,頓時什麽怒氣都消散了,那眼睛笑成了一條線。
“包公,包綬乖嗎?”
“乖!”
“包公,那你乖嗎?”
“……”
“乖!”
老包很乖,轉眼卻變得凶神惡煞的。
“此事和月食沒關係,懂不懂?”
呃!
沈安一臉懵逼的說道:“合著你們都知道沒關係啊!”
包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道:“當然知道,什麽狗屁的月食日食,那隻是用來達到目的的東西。天狗……你隨便去問任何一位宰輔,就問有沒有天狗,若是誰敢說有,你隻管抽他。”
臥槽!
沈安一下就被這些話給弄暈了。
原來大家都知道啊!
原來所謂的日食月食大家都沒當回事,至少宰輔們沒當回事。
但這是實現一下小目標的好時機。
所以大家都在裝。
——看吶!天狗出來吃月亮了啊!
包拯見他恍然大悟,才欣慰的道:“懂了嗎?”
沈安點頭:“懂了。”
“說說。”
說說你的感想。
包拯越發的有為人師的風範了,若是他不經常衝著邊上在玩玩具的果果笑就更真切了。
沈安沉吟道:“都不是傻子!”
包拯點頭道:“宰輔從未有傻子,韓琦是個例外,那人跋扈,做他的上官會很麻煩。”
“此事你不要摻和,離遠些!”
這是包拯臨走前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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