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鍼突然笑道:“安北兄,你說說這親情人倫為何會變呢?”
這娃有些偏激了。
沈安說道:“龍生九子都不同。有人看重親情,有人隻顧著自己的小家……”
現在還好些,等到了後世,這種事多如牛毛。
父母尚在,幾個孩子為了利益鬨作一團,把父母丟在邊上,視若路人。
而此時父母在就不能分開,這就是家族形成的原因。
長輩還在,大夥兒都在一起過日子,等長輩一走,該怎麽鬨騰就鬨騰。
以後從學校畢業後就離開了父母,然後漸漸遠離……
趙仲鍼自嘲道:“以前總以為是一家人,此次算是看到了另外一些臉嘴,可卻不敢告訴翁翁。”
趙允讓還在養病中,若是知道了這等事,多半會暴跳如雷。
“天要下雨,隨便他唄!”
沈安覺得趙仲鍼太感性了些,不是好事。
“就算是現在不鬨出來,以後你們也得分家。到時候自己單獨過,想怎麽就怎麽。”
等以後你一家子進宮去稱孤道寡,那些曾經的對頭都會把腸子悔青了。
少年,哥看好你啊!
沈安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打起精神來,去接果果。”
一路到了包家,沈安被帶著進了後院。
內院的雪沒怎麽清掃。
“阿郎說留著給孩子玩耍。”
沈安見到了一個雪人。
沒有鼻子,兩個眼睛歪斜,身材臃腫……
“這是小娘子和人一起弄的。”
沈安嘴角含笑,然後走進了房間。
果果坐在凳子上,小短腿來回輕輕擺動著。
沈安悄然過去,見她竟然在練字。
那小眉頭微微皺著,一筆一劃格外的認真。
她突然吸吸鼻子,然後緩緩仰頭……
“哥哥……”
果果的眼中多了驚喜,歡呼道:“哥哥……”
沈安大笑著把她抱了起來,“哥哥回來了。”
“哥哥……哥哥騙人。說了過年前回來的……”
果果摟著哥哥的脖頸在哭,沈安一臉黑線,心想這離過年還有好幾天啊!
可女人從五歲到八十歲都有不講理的基因,所以他隻得說是下次早些回來。
趙仲鍼看著他們兄妹之間的親近不禁有些豔羨。
不過他也有弟弟妹妹,隻是他最近有些忽略了這些……
“安北兄,小弟想回去了。”
沈安抱著果果和他一起出來,說道:“想做什麽?”
趙宗實就是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好,擔心他和長輩爭執,這才讓他跟著沈安出門散心。
趙仲鍼搖頭道:“不鬨事,隻是家中的弟弟妹妹最近沒人照看,某有些擔心。”
他一路回到郡王府,先去看了趙允讓的情況。
“老夫無事。”
趙允讓喝了米湯,精神正在恢複之中,看著還不錯。
趙仲鍼默然,然後告退。
這個孫子是怎麽了?
趙允讓就叫人跟著去看看。
趙仲鍼一路回到了自家的地方,弟弟妹妹都迎了出來。
“哥哥,翁翁好了嗎?”
妹妹有九歲了,肌膚白嫩,眉目如畫,很是嬌憨。
趙仲鍼說道:“好了,明日你們就能去看看。”
按照禦醫的說法,趙允讓明日就能下床走動了,隻是別太折騰。
老趙的身體不錯,這次折騰並未損害到他的根基。
趙仲鍼和弟弟妹妹們說話,一會兒就引得他們笑了起來。
後來他又帶著弟弟妹妹們堆雪人。
郡王府在五日之後,終於又迎來了笑聲。
高滔滔聞聲出來,見了也歡喜。
“仲鍼,那些事你莫要管。”
母子倆站在邊上低聲說話。
趙仲鍼點頭道:“娘,孩兒知道了。”
高滔滔想起他早上還是一臉陰鬱的模樣,不禁就問道:“你知道了什麽?”
趙仲鍼看著那邊在玩鬨的弟弟妹妹說道:“世上許多事都是注定的,孩兒隻能管好自己,還有管好自己的家人,其他人不能強求。”
我們一家子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其他人關我屁事!隨緣吧!
高滔滔訝然,稍後叫來了跟著趙仲鍼出門的楊沫問話。
“……小郎君和沈郎君去接果果,他們一路說話,小郎君也說了些煩憂……沈郎君勸解了些,小郎君就漸漸好了。”
是沈安?
高滔滔揮揮手,等楊沫出去後,身邊的仆婦說道:“娘子,那等話可不是少年能說出來的。”
“是啊!可沈安早些時候經歷了許多冷眼和困苦,知道情義難得的道理。如今用這些話來勸導仲鍼,我該要感謝他才是。”
仆婦說道:“娘子,小郎君年少,此時知道了這些不是好事吧。”
在大人的眼中,孩子、少年都該是純真的,純真的時間越長越好。
高滔滔苦笑道:“這是郡王府,官人甚至還有機會進宮去……這等時候,我怎敢讓自己的孩子天真無邪……那是自尋死路呢!”
稍後郡王府就有人出來,帶著禮物去了沈家。
……
下午看到飄紅,卻是又多了一位盟主。感謝書友“博士為你瘋狂”,爵士晚飯多吃了半碗。
第四更送到,大夥兒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