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慧可不搭理什麽宰輔,他呆板的道:“不知道是什麽鐵,裏麵都是。”
門外出現一人,卻是皇城司的探子。
富弼回身,見他點頭,就說道:“這刀……罷了,本來說獻給官家最合適,隻是煞氣太重,罷了。”
雖然那位隱士說隕石隻是天外飛石,可這塊石頭上會不會被什麽妖魔鬼怪給附體了?
這東西誰也說不清,所以富弼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他出去溜達,沈安卻留了下來。
“竟然是這個顏色?”
刀胚再次鍛打成型,冷卻後竟然是灰黑色,一點都沒賣相。
鐵匠知道這位是能決定自己去留的大人物,就說道:“待詔,您別看它不打眼,可小人鍛打的時候,比好鋼都費勁。”
“你的意思是說……能成為一把好刀?”
涉及到了自己的專業,鐵匠皺眉道:“不是好刀,而是寶刀。”
說完他才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問題,就惶然請罪。
沈安微微點頭,說道:“專業就是專業,不錯!”
啥?
鐵匠心中歡喜,說道:“待詔,小人想著……觀裏少一個懂打鐵的……”
“這個我倒是想過了,本想重新找一個。”
舍慧的經驗豐富,但對於鋼鐵的了解卻不多,所以需要一個鐵匠來引導一下。
沈安看了鐵匠一眼,見他笑的卑微,就微笑道:“這幾日你做的不錯,好好乾。”
鐵匠歡喜的道:“多謝待詔,多謝待詔!”
這隻是個小小的手段而已,讓鐵匠和觀裏的道人們知道大老板是誰。
正所謂威福隻能由上位者來施加,否則權利就會有被侵蝕的危險。
沈安安撫了幾句就準備回去了,鐵匠新得了好處,歡喜的問道:“待詔,這等寶刀得有個名字吧?”
沈安一怔,卻想不到用什麽名字。
門外的富弼說道:“此乃凶物,取個名吧,以為厭勝。”
這裏所謂的厭勝就是以毒攻毒。
沈安沉吟了一下,說道:“刀乃凶器,可世間卻有太多該殺之人。大宋崛起之路注定不會平坦,鮮血將會成為這條道路上最好的奠基石,而我……我將會揮刀。這把刀既然注定要為殺戮而生,那便叫做魔王吧。”
他隨後一說,然後和富弼出了出雲觀。
“魔王……”
富弼撫須道:“是了,若是名頭不夠,還壓不住這煞氣,也好。咦!因為京觀之事,好像有人叫你魔王……你這是想取笑他們嗎?”
沈安隻是笑了笑。
第三天,新打造好的長刀就被送來了。
灰黑的刀身,鋒刃處微微閃光。
就在刀脊處,兩個字被敲擊在那裏。
“魔王……”
沈安站在院中,折克行單手拿著一柄長刀伸出來。
沈安吸了一口氣,長刀舉高,然後劈斬下去。
鐺!
聲音不算大,等沈安收回刀來時,折克行已經傻眼了。
長刀沒變成兩截,但也被劈斷了一半。
“安北兄,看看刀刃!”
沈安仔細看了刀刃,甚至用手指頭小心的拉了一道。
“沒事?”
沈安再看看那柄斷了一半的長刀,心中不禁得意。
能劈斷一半,有沈安臂力不足的原因,同時也證明了這把刀的材質不好。
這就是寶刀啊!
得了寶刀後,沈安很是稀罕了幾天,甚至睡覺都放在床邊。
……
“魔王?”
趙禎最近很忙,得空了才問隕石的情況。
這名字也太過火了些,若是傳出去,少不得會被質疑。
那個少年不省心啊!
富弼遺憾的道:“臣回來想了想,覺著不如用佛家的名號來鎮壓那股子煞氣。”
趙禎頭痛的道:“煞氣煞氣,聽聞他整日在家舞刀弄棍,很是喜歡。”
這就是作死啊!
知情人都在等著沈安出點兒事,包括不少方外人。
從沈安上次揭穿了巫蠱的把戲後,那些裝神弄鬼的人都少掙了不少錢,以至於不少人隻能轉行。
砸人的飯碗,這和殺人父母有何區別?
那些高人們都在暗地裏詛咒沈安早死。
等有人得知了沈安竟然把那塊隕石打造成長刀後,這些高人都激動了。
他們都覺得沈安是在自作孽,絕壁得意不過幾天。
沈安太喜歡這把刀了,出門竟然也把帶著。
一路到了太學,離他的課還有一會兒。
太學裏,那些流民在灑掃,見他來了,有人就叉手行禮。
“見過待詔。”
這些流民待不了幾天了,根據朝中的計劃,過幾日物資就會調集過去,他們將會回去重建家園。
沈安笑著和他們打招呼,等得知他們是自發的灑掃時,心中就更加的滿意了。
淳樸的人!
直至他看到了蘇晏時,才覺得還有更淳樸的人。
蘇晏在被那個梁缺堵住了路。
蘇晏要去上沈安的雜學課,而梁缺卻不成。
上次他公開抵製雜學,結果被沈安給排除在外,以後但凡是雜學課他都可以不用來了。
……
第四更送到,諸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