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這話把陳挺比作了瘋狗,邊上的人不禁都笑了起來。
陳挺看看左右,說道:“這是謠言。今日你等動手是報複……”
他的眼睛突然一紅,然後哽咽道:“某幾次彈劾沈安,這人竟然記恨在心,今日當街攔截……哎喲!”
啪!
沈安一巴掌抽去,就在陳挺坐起來時,一記下勾拳重重的打在他的下巴上。
噗!
陳挺仰頭倒在地上,腦袋裏嗡嗡作響。
“舒坦了!”
沈安起身道:“彈劾沈某的多了去,不差你一個。早知道你不會承認,不過也沒指望你承認,下次再敢背後說人壞話,老子弄死你!”
“走!”
就像是剛打完架的潑皮,沈安帶著小弟準備回去。
趙仲鍼的目光一轉,心中就是一個咯噔。
臥槽!
他看到了什麽?
他看到了王安石……
看到了包拯……
看到了司馬光……
這是下衙的時間,這些大佬也在回家的路上,結果就看到了這場圍毆。
王安石麵無表情,但緊握的雙拳代表今夜將會有暴風雨。
司馬光麵無表情,眼中卻多了冷色。
他現在是知諫院,自然要管事,這事兒他就可以管一管。
包拯卻是一臉的怒火,直接衝了過來。
“為何打人?”
沈安剛才還在威風凜凜的,老包一出來他就變成了純良模樣,說道:“這人在禦史台說某的壞話,說了好幾年了。”
老包看了陳挺一眼,皺眉道:“說了就說了,壞話壓不死人,為何要動手?”
我……
剛坐起來的陳挺聽到這話,不禁就哭了起來。
包拯是前任禦史中丞,擔任過他的領導,現在包拯一句話‘說了就說了’,直接就是在為沈安的話背書。
——各位老少爺們,大姑娘小媳婦們,這廝就喜歡說沈安的壞話,老夫當年在做他的上官時就知道此事,隻是隱忍了而已。
有包拯的背書,陳挺背後說沈安壞話的罪名就被坐實了。
這讓他不禁悲從心來,就坐在那裏嚎啕大哭。
他是禦史,彈劾沈安是常事,隻要不過分,官家也沒法收拾他。
他準備繼續這樣彈劾下去,可沈安卻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帶人圍毆了他。
圍毆就圍毆吧,他是弱勢的一方,事後可以爭取同情。
可誰曾想包拯也在,而且竟然願意為沈安背書。
人說老包對沈安兄妹好的出奇,他不信,結果今日就悲劇了。
他淚眼朦朧的看到了司馬光,就伸手悲呼道:“司馬公……為下官做主啊!”
司馬光並不準備在今天出手,可被人看到了,也隻能出來說道:“今日之事老夫看了,沈安帶人圍毆,確鑿。”
沈安早就對他沒啥好感了,所以壓根沒在意這些話,“包公您趕緊回家去,包綬見不到您可會嚎哭啊!”
老包晚年得子,那寵愛的勁頭當真是沒誰了。隻是沈安後來勸過,說溺子如殺子,這才稍微好了些。
不過包綬卻是個小哭包,在規定的時間內見不到包拯就喜歡嚎哭。
包拯一想就急了,他對司馬光說道:“君實,此事事出有因,且莫急切。”
回過頭,他就嗬斥道:“再大的仇也不該當街鬥毆,趕緊回家去。”
以司馬光的城府,在聽到這立場偏的沒法說的話後,依舊是臉頰顫抖,隻覺得自己和包拯同朝為官,當真是有辱斯文。
再大的仇,這話就把陳挺和沈安的事兒定性為私仇,各自有錯。
當街鬥毆,把圍毆變成了鬥毆……
誰說老包不會審案子的?
出來,老夫打不死你!
隻是變了一個字,這個案子的性質就不同了。
圍毆明顯是欺負人,鬥毆卻是兩邊各自五十大板。
連王安石都不禁為這話而側目,正好司馬光看到他,就說道:“介甫,來,你來說說此事。”
王雱此時才發現自家老爹也在,頓時臉都白了。
他在家歷來都是溫文爾雅的模樣,可剛才卻和潑皮差不多。
回家後會不會挨打?
王安石走了過來,皺眉道:“兩個沒成人的少年……不好生讀書……雖說見義勇為乃是我輩踐行的信條,可你們還小,以後要謹慎,都回家去吧。”
噗!
陳挺想吐血,最後卻吐出了一口氣……
大宋十六歲就算成年了,可王雱還差點。
而趙仲鍼是差了許多。
可剛才他們圍毆陳挺的勁頭可不是未成年的模樣啊!
那手法嫻熟的令人發指……
王安石一句兩個沒成年的少年……
還有那一句見義勇為是我輩的信條……
直接就和包拯站在了一起,為沈安等人脫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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