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個什麽題海怎麽傳到這邊來了?
沈安也有些懵逼。
怎麽傳的那麽快?
那邊的爭論漸漸白熱化,反對的一方占據了上風。
就見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大抵是喝多了,他打個酒嗝說道:“此次省試,太學過試四十二人,兩成多啊!而且他們是一百零八人考試,就中了四十二人,什麽褻瀆?”
這貨喝多了,胡亂的揮手道;“天下多少讀書人?人人都去搶進士這個香餑餑,可誰能得了?你?還是某。在這的,除了曾相等人之外,都是可憐蟲……可憐蟲!哈哈哈哈!”
那些反對者們麵色鐵青,幾個老漢氣咻咻的,看那樣子就是想動手打人。
年輕人興奮了起來,說道:“咱們都是沒法中舉的可憐蟲,卻在說那些中舉的可憐……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如今天下都在學沈安的題海之法,你們不學?敢說不學嗎?隻要你等敢說,某就謝罪……可以後若是你等的親朋不從,那便是不要臉……”
好漢啊!
眾人都在矚目著那個年輕人,然後看向了曾公亮。
現在局麵尷尬了,咋辦?
可曾公亮卻在發呆。
沈安也在發呆。
竟然……竟然中了四十二人?
我曰你仙人板板,這是真的?
沈安的麵色微紅,呼吸急促。
四十二人,這啥概念?
省試乃是整個大宋精英的一次考試,國子監一百零八人出戰,竟然搶走了兩成多的名額。
這一科省試就像是為太學而設,外麵的考生要哭了。
那些權貴子弟呢?
鐵定把腸子都悔青了。
當初他們若是肯謙遜些,去觀察太學學生的日常,並願意去學習,那麽發解試也不會全軍覆沒。
這就是命啊!
沈安隻覺得渾身輕飄飄的,那種得意和嘚瑟讓他不禁麵露微笑。
哥忍不住了啊!
那年輕人一錘子就把那些反對者們捶暈了過去,有人喊道:“那沈安離經叛道,遲早是身敗名裂的命!不信咱們走著瞧!”
“對,歪曲聖人學問,導致學風不正,這是什麽?千古罵名啊!百年後你等去看史書,肯定是千古罵名……”
你妹,百年後這裏的人都成骨頭了,看什麽?眼珠子都爛沒了,看個屁!
曾公亮覺得說話的老漢過分了,他乾咳一聲,正準備說話,那年輕人卻喝道:“此次太學中舉四十二人,那四十二人就是那沈安的擁簇,等下一科考試時,那些按照沈安教授的法子學習的考生們會有多少?”
年輕人顧盼自雄的看著老漢,昂首道:“那些人受了沈安的好處,一代代下去,有他們看著,誰敢在史書上汙蔑沈安?某就問……還有誰?”
曾公亮一想也是,然後就看了沈安一眼,心想這事兒可是不得了啊!
沈安也傻眼了。
曾公亮走過來,坐在了沈安的身邊,然後舀了一碗酒,仰頭就乾了。
他把碗放下,看向沈安的目光中帶著不加掩飾的豔羨和些許嫉妒。
“安北,十年後,你就是大宋文宗……那些因這個題海中舉之人,那些在用這個法子學習的人,他們都是你的支持者……”
曾公亮的眼中多了驚恐,然後笑道:“幸而你還年少,要想成為宰輔還得二三十年,否則老夫現在就想讓官家壓住你,至少三十年內不許你踏入政事堂,否則誰是你的對手?”
“三十年後,那時候老夫肯定是不在了……”
曾公亮有些唏噓,他在想若是自己有沈安的這個條件,那韓琦再跋扈老夫也不怕他,大不了對著乾,誰怕誰!
少年人,你的運氣咋就那麽好呢?
沈安在這羨慕的目光中極力掩飾著驚喜。
他弄出了題海戰術隻是應急,真的隻是應急。
被趙禎趕去國子監任職,他習慣性的就想著弄點政績,多立功,以後好升官。
可他卻低估了這套題海戰術的威力,結果自己人在廣西時,太學的學生們幾乎壟斷了省試,題海戰術一朝名動天下。
我沈某人也成名人了啊!
以後那些用了這個法子的學生天然就是我的半個盟友。
有了這些盟友,後續的革新將會更加順暢。
前世時王安石的改革為何失敗?
姑且不論他的新法好壞,首先他就錯在太急切,想一下改革到位。
其次就是盟友太少,當那些改革措施得罪了無數既得利益者時,敵人蜂擁而至,保守派的力量空前強大。
司馬光在韜光養晦,卻笑到了最後,在臨死前給了自己的政治對手致命一擊。
盟友很關鍵,強硬是很爽,可後果就是孤家寡人。
沈安想大笑,想跳進湖裏暢快的遊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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